“修行者強則強矣,但于這一戰,又有何益?”
“黃河天塹,等閑難渡。”
“縱然是太師叔祖們,成就了合道半仙,超凡脫俗,但他們難道還能令我這五十萬的大軍,都化作飛鳥一般,從黃河上飛過去?”
“還是說,他們打算不理會那禁令,趁著我大軍渡河的時候,以神通強攻袁盎大營?”
“不值當,不值當。”劉濞嘆著氣道,于他交談的那道人,乃是龍山道之人,而吳王一脈,因為總有王室弟子拜入龍山道的原因,是以每一代的吳王,都和龍山道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幾乎可以算作龍山道的半個弟子,是以,對于龍山道的那些合道半仙們,吳王劉濞,也都是以太師叔祖稱之。
“傳聞上古之際,這黃河之中,尚有水神君統御一方。”
“可惜無數年過去,這水神君,早已是杳杳無蹤。”
“否則的話,若是能得這水神君相助,我大軍渡河,豈不是易如反掌。”提到修行上,吳王劉濞,也是難免會想到,那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的,黃河一脈的水神君。
“難道這些時日一來的戰事,還不足以叫吳王陛下看清,神祇不可肆無之為依仗么?”聽得這吳王的感慨,龍山道的那修行者,心中也是有了三分警惕。
“幾位太師叔祖,功行參天,黃河的故水神君能做到的事,幾位太師叔祖,也未必是做不到。”
“吳王陛下又何必匆匆撤軍?”
“四位太師叔祖,已經在路上,再過十余日,四位師叔祖,便能來到這黃河之畔。”
“而且,道主也好,四位太師叔祖也好,總歸是為了陛下的大業,總不好叫他們白跑一趟。”
“進兵還是撤軍,陛下不妨等四位太師叔祖到了以后,再做決定。”
“龍山道和吳王一脈,息息相關,若卻是是是不可為的話,四位太師叔祖,絕對不會因為一己之顏面,置大軍的生死于不顧。”見吳王劉濞的臉上,還有猶疑之色,劉濞背后的那合道半仙,便是再次出聲勸道,而他的這句話,才終于是打動了吳王劉濞。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在等些時日。”
“帶幾位太師叔祖到了以后,再做進退。”
“否則的話,若是四位太師叔祖,能夠助我等,強渡黃河,而我等,卻偏偏已經撤退,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吳王劉濞垂下目光,然后將手中的打印,重新的收回衣袖當中,順手又將幾案上的錦帛,扔到了一旁的火中。
“六位王兄,以為如何?”
“吳王兄之言,也有道理。”
“而且,我等起兵,幾乎是將父輩數十代的余蔭,若是只能隔著黃河北望長安的話,我劉昂心中,總歸是有那么幾分不甘心。”看著在吳王劉濞的言語之后,七位諸侯王之間的氣氛,也是變得微妙起來,膠西王劉昂,也是很快打起了圓場。
“幾位前輩的美意,卻是不太好辜負。”
“既然吳王兄已經有了決意,那我們自然也沒有意見。”
“這幾日,就先如往常那般,例行試探,待到幾位前輩到了之后,進退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