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寨當中,軍氣彌散,熾烈無比的氣息,縈繞而動,叫置身其中的太攀,只覺得自己仿佛是身處于那無邊的地火熔巖當中一般,渾身上下,都是躁動無比,呼吸都帶著耀眼的火星。
很快,一行四人,便是停在了一處營帳的面前。
這營帳,便是這軍寨當中,袁盎所在的指揮中樞,袁盎平日里,便是呆在這營寨當中。
“還請道長,留下兵刃。”這大營的門口,同樣有著兩位守衛,兩個守衛周身,血氣浩蕩,熾烈的軍氣,加諸于他們身上,在他們的周身,顯化出血色的火焰來。
而在這兩人的左側,是一個放置兵刃的架子,太攀猶豫了一下,便是將腰間的瀲光劍,橫在了那架子上,之后,三人才是跟著那裨將,踏進了這大營當中。
在踏進這大營的剎那,三道銀色的符文,便是落到了太攀三人的眉心上,將三人體內的真元,給徹底的封住,三人的神識,同樣是被那銀色的符文,牢牢的壓制于眉心當中。
“常言道,越是老朽,便越是畏死。”
“還望三位,不要見怪。”大營當中,空空蕩蕩的,只有袁盎一人,見著太攀臉上不好的神色,袁盎便是起身,朝著三人拱了拱手,然后示意那裨將退去。
“這位便是云先生吧。”
“盎神交已久了。”袁盎的目光,停在了太攀的身上。
……
“云道友是回云澤鄉,還是留在這軍寨之內?”從袁盎的大營當中出來之后,公孫量和公孫含兩人,朝著太攀問了一聲。
“我現在這軍寨當中轉一轉吧。”
“說起來,雖然在那蠻山荒海界中,也見過軍寨,但我還是第一次,進入這軍寨內部。”
“我實在是好奇,軍氣這兵家秘術,其間的奧妙何在。”太攀朝著公孫量和公孫含兩人,告了聲罪。
“這軍寨當中,我二人實在是呆不慣。”
“既然如此的話,我二人,也就不打擾云道友的興致了。”對于太攀的言語,公孫量和公孫含兩人,也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軍氣這個東西,任何一個修行者見了,都是難免想要探究其間的奧妙,然而,這軍氣出現以來,從未有過修行者掌握了軍氣的先例,但越是如此,無數的修行者們,對于軍氣的存在,就是越發的好奇,越發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每一個人,都曾經想過,這軍氣的秘密,被自己所破解……
公孫量和公孫含兩人離開之后,先前那帶路的裨將,便是帶著太攀,在這軍寨當中,隨意的走動起來。
“那是何處?”從一處一處的帳篷當中經過,時不時的避開巡邏的軍士,很快,太攀便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在他的前方,有著十余個帳篷團團而起,這帳篷的形制,迥異于這軍寨當中,其他的營帳,而在這十余個帳篷的周遭,還有淺淺的樁子,講這些帳篷環繞起來,樁子上,都雕刻著虎紋,頂上,則是一個面向朝外的虎頭,虎頭的口中,都銜著一枚圓環。
三十六根虎紋的樁子,三十六個銜著圓環的虎頭,在這軍寨當中,仿佛是拱出來了另外一方天地一般。
“雖然大部分在軍中效力的修行者們,都是在云澤鄉中落腳,但總會有一些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選擇留在這軍寨當中。”
“畢竟,相對于云澤鄉而言,這軍寨當中,更加的安全。”帶路的那裨將,朝著太攀道,神色莫名。
“不過,這些修行者的修為,自然是遠遠無法和云道長相提并論的。”那裨將指著那些帳篷,“怎么,云道長可是想要進去看看?”
言語之間,那裨將,已經是當先順著那三十六個虎紋的樁子之間的道路,走進了那個圓環當中,而太攀,也是毫不猶豫的踏足于其間。
在穿過那虎紋的樁子的時候,太攀只覺得自己仿佛是穿過了一道薄幕一般,這薄幕的另一頭,便是一個和那軍寨當中,截然不同的天地。
雖然這圓環之內,也有軍氣彌散,但這些軍氣,和那圓環之外的軍氣,卻是遠遠無法比擬,圓環當中,除開那軍氣之外,還有這淡淡的天地元氣,與那軍氣混在在一起。
如果說將修行者比作水中的魚,那這圓環之外的軍寨,便是一處荒漠,沒有絲毫的水花,而這圓環之內,則是一處淺灘,雖然魚兒落于此處,依舊是難受無比,但這淺灘之上,總歸還是有著渾濁無比的水花,讓那魚兒,不至于干涸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