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黃河大營當中,已經又過了兩天,但他依舊沒能和那陸余,有任何的聯系,對于胡為義一行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他也完全無從知曉。
雖然在這黃河大營當中,已經見到了陸余,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完全沒辦法,和陸余有任何的交流,甚至,他便是以妖靈的身份,給陸余絲毫的提示,都辦不到。
畢竟,陸余是妖靈,陸余旁邊的,同樣也是妖靈,給了陸余提示,其陸余旁邊的妖靈們,當然也能看得到,太攀所留下來的提示。
這樣一來,太攀的身份,難免會有暴露的危險——這個當口,連太攀自己都不能保證,那些妖靈當中,有沒有人,已經選擇了背棄。
至于說傳音,這大營當中,軍氣浩浩蕩蕩,修行者的真元,神識,都完全無法透體而出,法術之類,根本就無從駕馭,至于那圓環之內,動蕩的天地元氣,就好比那渾濁無比的水流一般,雖然看似渾濁,但這渾濁的亂象當中,若是有什么法術形成的規律的節奏,那這規律,在那亂象當中,就好比是隱藏在群星當中的月亮一般,分外的顯眼。
“也不知道,那幾個天師府的元神修士,有沒有察覺到黃河當中,那氣機的來處!”沉思了片刻之后,太攀的神思,忽的就又落到了前兩日,從黃河當中陡然而起的那神境大妖的氣機上。
那大妖的氣機,便是太攀的氣機,準確來說,那氣機,乃是太攀的一滴血液炸裂開來,所綻放出來的。
在察覺到云澤鄉中的危機之后,太攀就在想,胡為義等人,若是來到這黃河之畔,要怎樣,才能在天師府對他們動手之前,先一步的進入那黃河大營——思來想去,太攀所想出來的唯一的一個辦法,也就只有一個調虎離山。
但調虎離山,總要有一個誘餌。
太攀最后選定的誘餌,便是自己——云澤鄉外,潛伏的天師府的神境大修,為數不少,想要令這些神境大修,都從云澤鄉中離開,那自然,也唯有一位同為神境的大妖的現身,才能叫這些神境大修們離開。
畢竟,對于天師府而言,一百個氣之境小妖怪的性命,都未必比得上一位神之境大妖的性命,為保穩妥,只要他們察覺到了神境大妖的出現,那天師府在這云澤鄉中的修行者,必然便會拿出所能動用的最大的力量來,以保證對那神境大修的圍捕,萬無一失。
故此,在端坐于黃河之畔的時候,太攀體內的血液循環,搬動凝練那至古天蛇的血液的時候,太攀也是在那至古天蛇的血液,將要落盡天門當中的時候,控制著自己的一滴指尖血,從眉心而過,沾染上了一抹獨屬于妖靈的氣機。
而后,太攀便是將這一滴血液,彈出到了那滔滔的河水當中,太攀原本的打算,便是等到胡為義他們到來的時候,便引動那一滴血液,使得那一滴血液當中,神境大妖的氣機綻放開來。
這個時候,天師府的修行者,自然便會追尋那神境大妖的氣機而去,如此,自然便是給了胡為義他們前往這黃河大營的機會——除此之外,還有那海鳥后裔。
當太攀的氣機綻放出來的時候,那海鳥后裔所察覺到的妖靈的氣機,便是太攀的氣機,如此,胡為義他們身上,原本能夠被那海鳥所感應到的,妖靈的氣機,自然也便是被掩蓋下來,如此,胡為義他們安然到達黃河大營的機會,便是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