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卷進了這一處戰場,為穩妥見,那些軍士們,自然也是一柄擊殺。”
“你們怎么敢!”聽到這里,太攀還沒有什么言語,但太攀旁邊,那些人類的修行者,已經是按捺不住。
“仙凡有別,修行者不得對凡人出手,此為禁律!”
“戰場之上,只有敵友之別,何來仙凡之分?”禮沉云絲毫不理會那修行者的指責,只是冷靜無比的道,“更何況,那禁律只是禁制修行之輩,不主動對凡人出手,可從來沒說過,那些凡人們對我等出手的時候,我等不能反擊。”
“更何況,這里是什么地方?”
“毀掉船塢,就已經沒了退路。”
“若是留下那些凡人,被拿下凡人綴上,你以為,你能退的回去?”禮沉云說著,臉上滿是淡漠。
“好了,都別爭了。”
“禮沉云之言,不無道理。”
“我等的任務,是摧毀這船塢,而那些軍士的職責,則是守衛這船塢。”
“戰場之上,只有敵友之分,并無仙凡之別。”
“那些軍士們,若是不曾參與戰斗也就罷了。”
“若是不自量力,那你等也不必恪守仙凡之律,將那些軍士,一并誅除便是。”太攀壓下了雙方的爭吵,而那些人類的修行者,聞言也是沉默下來。
這道理,那些人類的修行者,也并非不知,禮沉云開口之后,他們的反駁指責,只是單純的因為,對妖靈的不喜而已。
而現在,太攀作為首領,已然是下了定論,那他們遵照太攀的命令行事,也就是了。
——至于說太攀所說的,那些軍士是否參與戰斗的條件,所有人都清楚,這只是一塊誅殺那些凡人的遮羞布而已。
那些軍士的職責,便是守衛這船塢,船塢被毀去,那些軍士們,卻坐視不理,縱然是此次能夠活下來,又豈能逃脫得了森嚴軍法?
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戰死于此,還能落個奮勇之名,稍稍蔭澤妻兒老小。
是以,在這一場廝殺當中,那些軍士們,其下場,幾乎是可以注定的,至于那些工匠們,運氣好的,或許可以活下一條性命。
夕陽的余暉,一點一點的收斂,眾修行者們,也是沉默著四散而開,從不同的方向,將這船塢以及軍寨,分里外兩層,圍困起來。
內層的六十余修行者,便是此次戰斗的主力,而外圈的那三十余人,則是為了避免,那船塢當中的修行者見狀不妙孤身遁逃,將自己這一方的底細給透露了出去。
當夕陽的余暉盡斂,夜色一點一點的籠蓋四野的時候,這船塢周遭,也都是莫名的有了一種肅殺的氣氛,這肅殺之下,往常叫人煩躁不堪的蟲鳴,也都是徹底的沒了聲息。
察覺到了這肅殺的,除開那些蚊蟲以外,自然還有那位坐鎮于這船塢當中的元神修士。
往常情況下,這位元神修士,在察覺到這肅殺的時候,早已是傳訊將那些軍士以及一眾弟子們都喚醒過來,隨時準備對敵,但此次,這位元神修士,已然是知曉了吳王的打算,又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運,這樣的情況下,這元神修士,自然也是懶得叫醒那些人,及時作出應對了。
索性,都是一個死而已。
“身在樊籠里,萬般皆是命!”這元神修士,苦笑著,目光當中,滿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