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的謀劃,他縱然是看穿了又能如何?
作為元神修士,在修行界當中,雖然有了一定的話語權,但在那些真正的棋手面前,他有哪里能有掙扎的余地?
“呵,送死。”
“還必須要送的夠真實,要徹底的打消來人的懷疑……”這道人心中哀嘆著,目光,一點一點的變得沉凝。
……
“什么人!”在太攀隱匿了身形,一點一點的靠近這神境大修小憩的宅邸的時候,這神境大修,陡然驚覺。
而此時,月上中天,正是亥時三刻。
清冽的劍鳴,響徹一方,如水的劍光,和著月光,不分彼此。
凌冽的寒意,一瞬之間,便是將整合船塢所籠罩,劍光的森寒之下,那船塢所在的湖畔,似乎都是卷起了一層霜白。
對于自己的暴露,太攀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怎么說,自己面對的,也是一個成就了元神的存在,雖然因為軍氣覆壓之故,這元神修士的神識難以外放,籠蓋四野,但作為元神修士對危機的本能感應,卻還是存在的,能夠摸到這宅邸之外才被發現,這已經令太攀很是滿意了。
這宅邸再大,縱橫也不過幾丈,而對于太攀精修兵刃搏殺的修行者而言,十丈之內,便是往來無忌之地。
面對著那森寒的劍光,本能的,那九華山的元神修士,便是想要調動真元,拉開距離,但他體內,真元才剛剛一動,浩浩蕩蕩的軍氣,便已經是覆壓而下,令其忍不住的一個趔趄。
清冽的劍鳴,拉開了死亡的序幕,那些在這元神修士的怒喝之下,驚醒過來的氣之境的修行者們,才驚醒過來,便是發現,自己已經是被數人圍住——在這軍氣覆壓之下,那些氣之境的修行者們,想要動用法術,艱難無比,這也便是意味著,這些修行者們,只能是如凡人一般廝殺,而在這凡人的廝殺當中,人多勢眾,無疑是一種難以逆轉的優勢。
鎮守這船塢的十余個氣之境的修行者,在發現他們所面對的,是他們整整六倍的敵手的時候,他們的心頭,也是忍不住的一涼。
而在察覺到,他們的師長,也即是那元神修士,在太攀的劍光之下,左支右絀的時候,這些氣之境的修行者,心頭的涼意,很快便是化作絕望。
“道友來此行事,縱然得手,難道就不擔心,吳王日后清算?”看著那劍光,那九華山的元神修士,顯然還沒有忘記那信報上的囑咐,狼狽無比的左右躲閃之際,也是開口勸道。
“黃河以北,元神修士,豈止道友一人?”
“眾人之間,獨獨道友孤身渡河。”
“難道是因為其他的道友,都是膽小怕事,畏首畏尾么!”
“他們所慮的,無非便是局勢不明,擔心渡河作戰,將吳王開罪到底,事后吳王清算罷了。”
“這船塢,事涉大軍渡河之計,干系重大,若是船塢有失,道友與吳王,便再難有轉圜之機。”
“道友若是此時退去,老道便當今夜,道友從來不曾來過此間如何?”
“老道言語,句句肺腑,還望道友三思。”
話音才落,那如水的劍光,就已經是卷過了這老道人的胸口——被一個靜修兵刃搏殺的修行者欺身至十丈之地,偏生自己還被軍氣壓制這,難以動用真元遁術,拉開距離,這老道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呵,成敗早有定,半點不由人……”當太攀手中的瀲光劍,刺進這道人胸口的時候,這道人,只來得及這么一嘆,便是徹底的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