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那些宗派弟子們,更加的心高氣傲一些,能夠等到這亂世真正來臨的時候,才會進入這軍中,只希望,那些宗派們,也更加的穩妥,能夠等到這亂世的局面,逐漸分明之后,再選擇對戰爭的雙方下注!”黃河的水面,太攀的倒影,不住的搖曳著。
如今黃河之上的對峙,是太攀最后的,能夠以一種最為安穩的方式,或許修行資源的機會——因為現在,就他一個元神存在,愿意毫無保留的,身入黃河大營當中,統領這黃河大營當中的修行者們,有資格與他相爭的,公孫量等人,心有計較,而那些宗派弟子,也還看不上黃河大營當中目前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但一旦亂世開啟,那些宗派弟子們,甚至于那些合道半仙們,都選擇入場,那孤身一人的太攀,無論是實力,還是影響力,都無法于這些宗派弟子,合道半仙相媲美,他又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主導權?
沒有了主導權,那憑什么,在著戰爭當中,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多的資源?
那個時候,光是判斷敵友,都不知道要牽扯他多大的精力,他又如何還能安穩的爭取修行資源,甚至于暗中庇佑那些妖靈?
“該死的天師府!”想到這一層,太攀眼中的陰翳,也是又重了三分。
就目前的黃河大營當中,天師府,便是太攀最大的敵人——無論是爭取戰功,還是那些為了保護那些妖靈。
雖然從這一具道身上看,太攀就和那些人類修行者,也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只要他一直以這道身行事,便絕對不會與妖靈有任何的牽扯,但在太攀的心中,對于妖靈的身份,他從來不曾有過任何的否認!
這是刻在他的骨血,刻在他的本能,乃至于刻在他的三魂七魄當中的認知。
這是當他初次睜開雙眼,那恢弘浩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問上一句,“蛇?還是人?”,而他以蛇應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且不可更改,不可違逆的真實,太攀,這兩個字,自誕生以來,便是蛇,便是妖!
是以,在知曉了萬靈山的眾位山主長老們,在自己身上所下的賭注,在經歷了,接受了自己所遇到的萬靈山的前輩們,對自己拿無來由的善意之后,太攀便只能選擇背負。
萬靈山,從來不曾有負太攀,那太攀,自然也不會有負于萬靈山。
投之一木瓜,報之以瓊琚——既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些前輩們的好意,那自然也要無怨無悔的,背負起這些前輩們寄托的希望。
而太攀的壓力,太攀的陰影,也正是由此而來——索幸的是,往黃河以南的一行,那陡然之間閃過的靈光,將他腦海當中,那浩瀚無際,完全看不清道路的迷茫,照亮出了隱隱的軌跡。
“還是天師府!”太攀咬了咬牙,無論是之后,有可能的,萬靈山的復起,又或者,是這黃河之畔的戰爭之后,帶著一眾妖靈們離去,又或者,是他在這黃河之畔的戰爭中,展現出自己不可替代的價值,爭取足夠戰功和修行的資源,以及為之后的一切,埋下引子伏筆,天師府,都是他繞不開的,也無法避免的對象。
“時間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雖然因為誤會,叫天師府之人的方向有所調整,叫黃河之畔的族人,勉強有了喘息的機會。”
“但成于此,敗亦因由此!”
“天師府之人,若是久久的找不到水靈清的蹤跡,那他們,要么是調整調查的方向,要么,便是往宗內求援。”
“這兩者,無論是天師府選擇哪一個,對我而言,對著黃河大營當中的妖靈們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