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師府調整調查的方向,那么和他們所察覺到的,‘水靈清的氣機’一起出現在這黃河沿岸的太攀,理所應當的,會成為第一的懷疑目標。
若是他們向宗內求援——一個天罡的妖靈,一個活下來,就極有可能成就合道的妖靈,一個有可能得到了黃河故水神君傳承的妖靈,引得合道半仙冒險親至,都不是沒有可能。
而那位合道半仙到來之后,或許只是一個念頭,這黃河大營當中,那些托身于此的妖靈們,便都是沒了性命——元神修士,會給袁盎這位當朝太尉面子,但合道半仙,卻完全可以不用在乎袁盎這位當朝太尉的臉面。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先試探一下天師府好了!”黃河之畔,太攀緩緩起身,往黃河大營而去,念頭轉動之間,很快便是有了定計。
他卻是決定,要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剪除黃河之畔,天師府的修行者——既然無法避免,注定要面對天師府,要從天師府的圍困之下,找出一條生路來,那還不如,趁著天師府之人的注意力,還不曾在這邊的時候,將天師府在這黃河之畔的力量,剪除幾分,如此,縱然是之后要面對天師府,那壓力,也會少上一些。
“不過,天師府畢竟是九大宗派之一,宗內秘法,數不勝數,種種手段,非是那些尋常散修所能媲美。”
“落單的還好,但若是碰上了兩個,或者更多的天師府元神修士,我也只能遁走了。”一邊往黃河大營而行,一邊,太攀也是思忖著。
在這黃河大營當中,待了幾天,太攀已經是徹底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雖然這黃河大營當中,修行者極為的不適,但與這不適所對應的,是無與倫比的安全,在這黃河大營當中,無論太攀有什么謀算,又或者與什么人交流,只要能夠避開他人耳目,就完全不用擔心,有人會以自己不曾知曉的秘法,在旁偷聽……
是以,每次在黃河大營當中,太攀都會表現得極為的輕松釋然,而這種表現,也是叫袁盎軍中統帥,對太攀的好感,又加了幾分。
營帳當中,太攀思來想去,揣摩良久,才是發現,自己實在是很難找到什么好的辦法——這黃河之畔,天師府的弟子,無論是氣之境的小修士,還是成就了元神的神經大修,往往都是結伴而行,幾乎沒有落單的。
那些氣之境的弟子們,也往往都在那些元神修士的看顧之下,想要出其不意的誅殺一些人,實在是太難太難。
“若是實在不行,也只能以利誘之了!”太攀面前的燈火,幽幽的搖曳起來。
以利誘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不是那么容易——對于天師府而言,能夠引得他們動心的利,太攀未必是拿得出來!
“不,能夠引得他們動心的東西,我未必沒有!”衣袖當中,太攀的五指,陡然一扣。
細數起來,他身上,還真的是有能夠引得天師府之人心動,卻又完全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
——說起來,那東西的得來,也是于天師府,有些關系。
先前在長安城中,那一場魘鎮詛咒之禍,最后以陰氏一脈徹底斷絕,松明長青三人,也是被羈押于水獄當中結束。
在脫出水獄的時候,太攀給松明他們的弟子,傳了個信,一條暗語,開啟了松明等人留下的秘庫,而在那秘庫當中,太攀也取走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