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只來得問出這一句話來,這山隙當中,便是再度被清冽如水的劍光所填滿。
“無名之輩!”太攀刻意壓低的聲音,和那清冽無比的劍光,混合在一起,顯得怪異無比!
“無名之輩?什么時候,你們這些妖孽,也敢主動對我天師府出手了!”風道人冷笑著,那才剛剛入袖的劍光,亦是在這一刻,斜斜的飄出來,在太攀手上的瀲光劍上一磕之后,余勢不減,朝著太攀的眉心落下。
于是太攀的眼前,仿佛是無邊的云海,被狂風裹挾著,覆壓而下,云海當中,除開那風云激蕩之時,所產生的雷霆之外,便是再無其他。
這一刻,無論是那風道人,還是這山隙,都已然是不見了蹤影。
“好劍法!”云海當中,太攀也是不由得贊了一聲,這無邊無盡的云海,便是這風道人一劍的法意所化,云海當中的雷霆,則是那劍光,若是有人以為,這云海雷光,都是虛幻的話,等到那雷霆亟下的時候,便是這劍光洞穿這人眉心的時候——這便是飛劍的另一種用法。
不過,這法意顯化,越是高妙玄奇,在太攀的眼中,那風道人,就越是的無以為力——若是這風道人此時,真的是有足夠的能力,那又何必還用這種手段?
直接駕馭飛劍,一劍斬過來,生死成敗,自然是一劍而定。
“不過,十丈之內,生死勝負,豈能由你!”云海當中,太攀閉上雙眼,任由那浩浩蕩蕩的雷霆朝著他落下。
雷霆當中,凌冽無比的劍光席卷,這陡然而起的劍光,太過于的絢爛,太過于的驚艷奪目,以至于,那才被雷光照的光華透亮的云海,便在這劍光席卷之間,陡然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
那無邊無際的云海,在這一劍之下,便如同山間的濃霧,被那晨光所照耀一般,頃刻之間,便是散的無影無蹤,而在這山隙當中,太攀手中的長劍,已然是在這一刻,自上而下的,從那風道人的后背,灌入這風道人的身軀當中,劍尖上的鋒芒落處,正是這風道人的丹田所在。
而這山隙當中,另一道銀光,也即是風道人的那飛劍,在洞穿了太攀護身的真元,在太攀的眉心處,留下一條血痕之后,也是無力的跌落到地上,劍鋒落下的地方,那些礦石,整整齊齊的,被一分為二。
太攀體內的真元,順著劍鋒而出,在風道人的丹田當中一陣,風道人體內的經絡穴竅,都是在這一刻,震蕩了起來,將風道人體內的真元打散,風道人的臉色,也是顯得越發的蒼白。
然后下一個瞬間,瀲光劍從風道人的血肉之間離開,在風道人的后腦勺上一敲,于是這位神境大修的眼前便是一黑,轉瞬之間,便是沒了知覺。
這個時候,太攀才是在那跌落于地的飛劍上一勾一彈,那飛劍,循著這山隙而出,在那四個天師府弟子的眉心處一點,將他們的意識堙滅之后,才會又落回到太攀的掌中,發出不甘的哀鳴來,森然的劍氣,在太攀的掌中四下涌動,哪怕是沒有主人的操縱,這森然劍氣,依舊是絞得太攀護身的真元,搖搖欲墜。
“好一柄飛劍!”見此,太攀也不由得一陣感慨。
若非是有誘餌將這風道人誑進了這山隙之內,令其沒有足夠的空間施展的話,單單是這一柄飛劍在手,就足以是叫這風道人縱橫來去了。
不過,這飛劍,再如何的鋒銳,其內的劍氣,再如何的凌冽,也始終只是死物,在太攀捏著這飛劍,朝著那風道人身上落下的時候,這飛劍,也是乖覺無比的,收斂起了那森然無比的劍氣來。
這個時候,太攀才是隨意無比的將這飛劍收進衣袖當中,然后一手提了那風道人,化作一道遁光,往黃河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