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量內心,是如何的想法,暫且不提,但此時太攀的內心,卻已經是被無窮無盡的光華照亮。
這黃河之畔的棋局,棋盤上,那無窮無盡的迷霧,在這一刻,豁然散開。
一直到那公孫量的背影,消失在這峭壁之上,太攀都還沉浸于那無數的念頭當中。
他知曉,這黃河之畔,他所謀劃的棋局當中,最為關鍵的那一步,他已經找到了。
“無論天師府的人,以什么方式來追查,但有一個點,是他們以任何方式,都無法避免的!”
“那即是,風道人死亡的原因!”
峭壁上,太攀緩緩的起身,往黃河大營的方向而去,在他的背后,夕陽落下的余暉,在黃河那浩浩蕩蕩的波濤上,灑出無數金色的鱗甲來。
“接下來,就只等著,風道人的死訊傳開了!”
又兩日之后,黃河大營的門口,太攀抬起目光,便是隔著那營帳,他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夕陽的余暉下,一道疾若奔雷的流光,朝著云澤鄉的方向落下,那流光經過這黃河大營上空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絲毫避諱的,將這浩浩蕩蕩的軍氣穿透,那軍寨上空,軍氣所凝結而成的異獸,其身上的鱗甲,也是在這光華之下,炸穿一枚。
“來了!”在察覺到了風道人死訊之后,來自于天師府的傳訊,終于在此時,降臨至黃河之畔。
看著那一道流光,太攀的目光當中,滿滿的都是忌憚——那流光,也不知是秘寶還是什么秘法,在與那軍氣觸碰的時候,其內那浩浩蕩蕩的力量,竟是完全不下于一位元神修士一般。
天師府那傳訊之人,對于著消息的看重,可想而知!
而在那流光落下的時候,這黃河之畔,那無數的暗流,都是在這一刻,化作了鮮活無比的波濤。
太攀,從黃河大營當中踏出來。
同樣的,原先在黃河之畔各處巡查的天師府元神修士,亦同樣是乘著遁光,追著那流光的軌跡,往那云澤鄉落下。
云澤鄉中,坐守于那祠堂面前的離道人,在那流光落下的剎那,更是豁然起身,周身的真元,都是浩浩蕩蕩的噴薄而出,化作一張大網,將那流光攔下——那流光所落下的終點,赫然便是那一座被封起來的祠堂,那祠堂,正是羽道人休養的所在。
“離師兄,發生了何事?”祠堂當中,羽道人的聲音響起。
元神修士竭力施展真元所引起來的動靜,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這近在咫尺的羽道人?
“不過是這云澤鄉中的幾位散修起了爭執,羽師弟你安心養傷,我很快就能夠將他們驅散。”離道人看了一眼懸在那祠堂門前的流光,神色當中,滿是復雜之意。
那流光上的氣息,他當然不會陌生——天師府每一個元神修士,都能夠認得這流光上的氣息。
只是天師府的傳訊秘術,萬里鴻書所獨有的氣息。
萬里鴻書,是天師府獨有的傳訊秘術,唯有陽神大成,開始還虛之后的元神修士,方能施展,這鴻書上,除了記載得有傳訊之人想要傳送的訊息之外,還能夠藏下傳訊之人的傾力一擊,以保證這訊息,能夠平安的到達目的地。
任何想要攔下這訊息,或者說是想要探知這訊息的人,都會承受那傳訊之人的傾力一擊。
是以,看著那一團流光,那離道人的神色當中,滿滿的都是進退兩難之意。
這萬里鴻書的目標,顯然便是羽道人,除開羽道人之外,任何人,想要拆開那鴻書,都會受到傳訊之人的攻擊,而將這鴻書,攔在祠堂門前而不受到這鴻書的攻擊,這已經是因為他出身天師府,身上有著天師府的印記,同時他也沒有任何的,想要拆開這鴻書的想法而已。
但問題在于,這離道人,一早就答應了聞道人,不能令羽道人接觸到這些東西,同時他對于聞道人的說法,同樣是深以為然,但如今,以他一己之力,想要攔下這鴻書不令羽道人接觸,卻是頗有有心無力之感。
“聞師兄,你們可算回來了!”十多個呼吸之后,祠堂門前,聞道人一行六人,依次落下,看著這六人,那離道人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