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遭當中,眾位道友無論是從風師弟的記憶當中,參悟出什么秘法,我天師府,絕不會在日后追究!”
聽著這話,幾位元神修士臉上的驚容,還不成完全的展開來,便是又化作了驚喜——相對于聞道人所說的其他的東西,這最后的一句,對于眾人而言,才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每一個修行者,在修行之路上,都不可能是平平安安,一帆風順,尤其是這些散修們。
而在爭斗當中,誰也說不準,自己會不會就得到了哪一個大宗派獨門的秘法,一般而言,學了這些秘法,就等同于,和那些大宗派,站在了對立面上,故而,這些修行者們,哪怕是學會了這些秘法,也極少會將這些秘法,在人前顯露出來,學而無用,這對于任何一個修行者而言,都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但現在,聞道人的這話,卻是等于給了這幾個散修一個承諾——在此之后,這幾個散修,無論是使出了哪一個宗派獨有的秘法,都能夠將之推脫到風道人的身上去。
這對于這幾個元神修士的誘惑,可想而知!
聞道人的這言語,就如同是一柄最鋒利的尖刀一般,筆直的戳進了這些修行者們的軟肋當中。
六個元神散修,包括太攀在內,都在這一刻,露出了意動無比的神色來。
但很快,太攀就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內心——那六個元神修士,或許真的有可能進入那幽寂之地,搏上一搏,但獨獨太攀,是絕對不可能進入那幽寂之地的。
因為,這風道人,便是死在太攀的面前。
若是這幽寂之地,真的是風道人臨死之前所記下來的景象,那太攀進入那幽寂之地以后,這一片幽寂當中,必然會有所異動!
這種蠢事,太攀又怎么可能會干?
“唉!”幾個呼吸之后,太攀才是長嘆了口氣,將其他的六個元神散修,都是驚醒了過來。
“這誘惑,著實是叫人,難以拒絕。”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聞道友解惑!”太攀抬起目光,看著面前的聞道人。
“貴宗之秘法,能夠提取出風道兄這一片記憶,實在是堪稱玄奇莫測。”
“只是,風道兄的記憶,乃是以這一片幽寂之地為主。”
“那這幽寂之地當中,到底有幾分可能,能夠參悟出風道兄所學的秘法?”
“聞道兄也說了,這乃是風道兄身死之前,最為深刻的記憶。”
“我是在很難想象,有多少人,臨死之前,最為深刻的記憶,會是自己所學的秘法!”哪怕是明知這話,極有可能引得天師府的幾位道人,對自己起疑心,但太攀也依舊是硬著頭皮出聲,就好像是完全聽不懂聞道人那話語當中所隱藏的意思一般。
“既然云道友不愿,我等自然也不會強求。”聞道人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稍稍的安撫了一下旁邊的羽道人,然后才是和顏悅色的道。
“貪多嚼不爛,我修行日短,連師門所傳的秘法,都尚未完全參悟,天師府的秘法,又博大精深,細想之下,還是算了吧。”太攀搖了搖頭,勉強給自己的拒絕,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那六位道友呢?”聞道人的目光,落到旁邊的幾個散修身上。
而這個時候,那藍邱仙,終于是在下一個人開口之前,再次出聲。
“有幸得見天師府秘法,這個機會,我輩散修,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藍邱仙抬起頭,看著聞道人,目光當中,滿是渴望。
“還請聞道兄,施展秘法,叫我往那幽寂之地一行!”
藍邱仙之后,當聞道人的目光,繼續往其他的幾個元神修士臉上掃過的時候,那五個元神修士,也都是抬起頭,做出一副激動的神色來,應下了聞道人的這個要求。
這也正是太攀要急急的在藍邱仙之前表示拒絕的原因——這個看起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的要求,一旦是有人選擇了同意,那在這人之后的其他人,就幾乎是沒有了拒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