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清么?”
“聞道兄之言,不無道理。”
“如今既然風道兄之死,有所定論,那我也就不再此間久留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既入了這黃河大營,總要防備一番,那河對岸之人,借機生事。”太攀皺了皺眉,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然后告辭離去。
“還有營中的那些妖靈……”
“幾位道友自便!”看著太攀的作態,祠堂當中的眾人,卻是神色不一,不過還不及等到其他人有所言語,為首的那聞道人,就已經是拍板下了決定,然后趕起了人來——聞道人自然也是知曉,自己因為那暗河之故,就將此事落到水靈清頭上,是極為牽強的,但怎奈,在聞道人看來,如今尋出水靈清的蹤跡,乃是此時的第一要務,因為風道人之死,使得天師府在這黃河之畔的力量分散開來,難以專注于尋覓水靈清的蹤跡,本就是叫聞道人心頭有了些不滿,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將兩件事,并為一件事,哪怕是牽強一些,聞道人,也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
“幾位道友若是有意的話,不妨也替我等稍加留意一番那妖孽的蹤跡,若事有所成,我天師府,必不吝重酬。”
其他的幾個天師府道人,聽著聞道人的話,本想要說什么,但想想,若真的是能夠找到那水靈清的蹤跡,叫他們順道查清了風道人隕落的前因后果,公私兩便,也是兩全其美之事,故又都將自己的話語,給咽了下去,獨獨剩下那云道人,還有些糾結,只不過,云道人正想要開口的時候,他身旁的離道人,就已經是私底下朝著云道人做了個手勢。
……
“離師兄,你為何阻我?”
“聞師兄今日之舉措,實在是過于的牽強了。”一眾修行者,都是散開之后,云道人,才是沙啞著聲音道。
“今日之事,既然聞師兄已經有所定論,那你我無論有什么意見,也只能私下里和聞師兄提起了。”
“否則,眾目睽睽之下爭執起來,豈不是叫那些散修外人,看了我天師府的笑話?”離道人落后云道人兩步,頗有些亦步亦趨的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阻止不了聞師兄將此事和那妖孽行蹤之事,牽扯到一起。”
“但聞師兄,由如何能阻止得了你我繼續追查下去?”離道人抬起頭,看著云道人的背影,目光當中,愧疚之色,一閃而過。
“那離師兄以為,我們該從哪里著手?”似乎是察覺到了離道人的目光一般,裹在斗篷當中的云道人的身形,也是忍不住的微微一顫,似乎是不耐這愈加嚴寒的天氣一般。
“從哪里著手?”離道人的目光當中,隱有嘲諷之意,眾人在那祠堂當中的表現,在離道人的腦海當中,清晰無比的浮現出來。
“這不就是最好的方向?”云道人回過頭,然后順著離道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在他目光的盡頭,赫然便是位于黃河之畔的那一座森然的軍寨。
“這散修,當真就以為,他在那祠堂當中,暗地里和聞師兄一唱一和,我看不出來么!”
“區區一個散修,也不知哪里來的的膽子,竟敢摻和我天師府的內事!”望著遠處的那軍寨,離道人的目光當中,一片冷厲。
“正好,也通過這散修,警醒聞師兄一番,好叫他知曉,我們并非不知他的謀算。”
“只是看在同出一門的份上,不愿和他計較。”
“經此之后,想來聞師兄也不會再有干涉你我的意思。”
“就依離師兄的意思。”云道人點了點頭,兩人的言語之間,卻是全然不曾在意,太攀此時所代表的,并非是太攀一人,而是這黃河之畔上,那整整五萬余大軍的軍寨,這軍寨當中的大軍,傾巢而動的時候,有著足夠的能力,將這黃河之畔的修行者,掃蕩一空,便是他們這些大宗派的弟子,也不例外。
……
“先生,營帳外,有天師府的道長請見。”黃河大營當中,傳令信兵的聲音,在太攀的帳外響起,而太攀的心緒,也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