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道兄聽我一句勸。”
“此時當真不宜深究!”
“且不提那幾個天師府弟子的死因。”
“光是風道兄自己,便是充滿了疑點。”
“怎么說,風道兄都算得上是一個卓有盛名的強者。”
“但這樣的人,卻是死的無聲無息。”
“除開沒有防備,否則的話,我很難想得到,一個富有盛名,爭斗廝殺的經歷,又是極為豐富的強者,會這般沒有聲息的隕落。”
“但這黃河之畔,又有幾人,能夠令風道兄完完全全的卸下防備?”
“離道兄自問,你可以嗎?”太攀垂下頭,絲毫不顧自己的言語,會在離道人和云道人的心中,掀起怎樣的波瀾來——這一點,是這兩人,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方,或者說,他們想到了,卻又不自覺的忽略了,甚至,他們完全不敢去想這個可能。
正如太攀所說的那般,想要叫一個有著無數廝殺經驗的元神修士,徹徹底底的卸下防備,那風道人,對動手的那人,該抱得有何等的信任?
再聯想到那幾個天師府弟子的死因,以及聞道人所下的定論——于是不經意的,一條隱隱的脈絡,便是在兩人的心頭,浮現出來。
那幾個天師府弟子,死于風道人的劍下,這毫無懸念——而風道人為何會對他們出劍?
在對他們出劍之后,又杳無蹤跡,那幾個天師府弟子,除開那礦母之外,還見到了什么,以至于風道人,會對他們起了殺心?
答案,幾乎是不用想,就已經從水底下浮了出來。
那幾個天師府弟子,在那棄銅山山中所見的,必然便是天師府眾人所苦苦尋覓的,萬靈山的大妖,水靈清!
“這不可能!”旁邊,云道人已然失聲,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這黃河之畔,天師府的眾神境大修之間,便數她的內心,最為的敏感,是以,這可能性,在太攀的口中,只是隨意的一提,但在云道人的心中,卻已經是有了無數的例證。
水靈之妖,聚水之形,凝水之神,向來便是以迤邐絕美著稱,最為楚楚動人。
風道人在追查過程當中,與其有了什么默契,也并非是不可能,作為曾經以姿容絕壓西蜀的美人,云道人心中,更是清楚,一個美人,能夠憑借其容貌,做到多少世人所不能想象的事。
若是她的容貌依舊,在太攀這一點,才宣之于口的時候,云道人就已然是出聲駁斥,但誰叫如今的云道人,已然容貌大毀……
“師弟!”正當云道人按捺不住的時候,旁邊離道人的聲音森然無比的聲音響起,“你的意思,是說風師兄,和那妖孽有什么私情?”
“簡直可笑!”
“人妖有別,風師兄豈是這般分不清輕重之人?”
“更何況,風師兄和云師弟的情義,又豈是你這般的外人的能夠置喙的?”
“你可知,但是憑你這句話,我就能將你立斬于眼前!”
看著面前的離道人,雖然他正在安慰身邊的云道人,使得這話,說的是風輕云淡,但太攀毫不懷疑,離道人這言語當中的酷烈殺意,這離道人,是真的對著黃河大營,沒有絲毫的顧忌。
“離道兄這話說的,可叫我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