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場中的諸位,為了方便,愿意參與此事的,便加入影之首麾下罷。”
而在徐求道聲音落下的時候,太攀已經是扣了扣腰間的玉牌,在徐求道的聲音消散的同時,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這山腹當中——若是繼續在這山腹當中待下去,他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緒了。
初出現在這山腹當中的時候,太攀還不覺得,但在這山腹當中待的時間越久,太攀便越是能夠感受到,縈繞于這山腹當中的,越來越強烈的不甘,以及源自于自己腳下的蛇首的,和自己在血脈上的共鳴。
在這共鳴之間,零星的片段,也是在太攀的腦海浮現出來。
顯然,這一座山腹,便是太攀先前所曾見過的那九嬰的隕落之地,更甚至,這整個山腹,都是那九嬰隕落之后所化。
黃河的峭壁上,太攀的身形,緩緩的從峭壁的裂隙當中出來,他的腦海當中,零星的片段,不時的閃現著——這些片段,便是那九嬰的一些經歷。
在見過了那九嬰的翻轉天地,吞吐日月的威勢之后,他本以為,那九嬰,乃是什么傳說當中的存在,但出乎太攀的預料,那九嬰的修為,竟只是合道半仙,連長生天門,都不曾推開——確切地說,他所見的,那九嬰翻轉天地,吞吐日月的景象,便是那九嬰破開長生天門的最后一步,可惜,這九嬰,永遠的倒在了那最后一步上。
那九嬰所在的天地,太攀并不知名,但太攀可以確定的是,那一處天地,已經隨著那九嬰的隕落而湮滅,或者說,在那九嬰蘇醒,吞吐天地的時候,那一處天地,就已經湮滅。
九嬰,同樣也是至古天蛇血脈的傳承,雖然只是至古天蛇下級的存在,比不得真正的至古天蛇的血脈,但其本身的威能,依舊是不可以想象揣度,同樣的,這樣的血脈,想要徹底的復蘇過來,所需要的資源,也不可以道理計。
那九嬰,便是為了在登仙之前,徹底的復蘇自身的血脈,在等閑的剎那,令自己的血脈,得到躍升,徹徹底底的化作嬰蛇,為了這個目標,那九嬰,在合道的時候,便是以強絕無比的實力,覆滅了那一處天地當中,所有的宗派,然后盡數吞噬了那些宗派當中的庫藏,再之后,便是漫長的沉眠,以消化這些庫藏。
可惜的是,就在其將要成功的剎那,九天之上,一柄玉如意,當空而落,將那九嬰給生生錘殺!
而作為代價,哪一方被九嬰吞噬過甚,本就殘破的天地,也是徹底的湮滅,化作一個類似于秘境般的存在,在這虛空當中隨波逐流,然后悄然之間,落到徐求道的手上。
那九首吞天的景象,想來徐求道也曾見過,否則的話,這組織的名字,也不至于會是九首。
不過,那些片段,對于太攀而言,除開令他對于本身血脈的力量,有了更深切的了解之外,同樣的也是叫太攀的心頭,有了無與倫比的寒意——從那嬰蛇的零星的記憶當中,太攀可以確定,那嬰蛇的沉眠,除開是為了令本身的血脈,得以徹底的熔煉之外,更多的,也是為了要令自己以最強的姿態,去面對那破開天門的劫難,其正是因為感覺到了那冥冥當中的危機感,才會不顧一切的,幾乎是吞噬了整個天地的精粹,以期能夠以最強的姿態,去渡過那一場危機,可惜,其縱然已經是以最強的姿態面世,卻依舊是在那危機之下,丟了性命。
太攀沉下心神,細細的感應著自己的血脈,然后,他同樣的有了和那嬰蛇一般無二的感應——那冥冥當中的危機感告訴他,若是他如同嬰蛇一般,在破開長生天門之前,就徹底的顯露出自己的血脈來,姑且不說那個時候他有沒有掌控住自己血脈的能力,可以確定的是,他必然的會遇到和那嬰蛇一般無二的命運。
“這是有人,在有意的獵殺至古天蛇的血脈傳承么?”太攀的眉眼之內,一片陰翳。
這浮生天地當中的敵手,都還不曾解決,新的更強的敵人,便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