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漢朝,還沒有利用部署脫罪的太尉。”
“當然,這罪名,除了我這個太尉之外,你們這些人,也沒有資格來背!”
“軍法如山,爾等聽令便是。”
“收攏諸郡縣守軍之后,爾等也不必等我,徑直往長安城便是。”
馬背上,袁盎的身形低伏下來,夾緊了馬腹,一手接過旁邊遞過來的絹帛,一手提筆于其上飛快的寫著軍令,然后印上虎符,在散給眾將……
而在袁盎的四周,聽了袁盎的這般言語,那些將領們,也不得不領了軍令,帶了親兵,往不同的方向,各自而去。
……
“太尉難道不擔心,他們引軍之后,投了七王叛軍?”眾將散開之后,太攀才是催馬和袁盎并列而行。
“然后以你的手令,騙開各處關隘?”
“有什么好擔心的?”袁盎低伏于馬背上,目視前方,臉色不變,“哪怕是有人反了,也不可能人人都反,索性不過一二心思不定之人。”
“這些人,哪怕是投了反王,也得往各處收攏士卒之后再去,否則的話,孤身一人前往投效,誰會將他們放在眼里?”
“這樣一來,他們自然不可能比我們更快踏入各處關隘……”
“至于等我們進了長安,他們便是投了反王,又能如何?”
“于大局有什么關隘?”
“說不得,在他們回轉長安之前,將他們甄別出來,較之于他們收攏的數千兵馬,還要更加的有價值。”袁盎說著,然后,袁盎也是轉過臉來,看著太攀道。
“如今眾將皆散,軍中修行者,也各自奔走,黃河之畔,眾大修,更是只得先生一人隨軍。”
“先生為何還不走?”袁盎的目光當中,也是有幾分奇異。
“我為何要走?”太攀反問了一句,“軍中一切決策,悉于我等修行者無關。”
“丟城失地,再怎么怪,也怪不到我們修行者身上。”
“既然如此,我有為何要走?”太攀看著袁盎的目光當中,滿是坦然之色,“更何況,我在黃河之畔,也算是有不少的功勛還不曾折算修行物資,若是走了,那這些日子在軍中,豈不是白呆?”
“至于說投七王大軍,我帶人燒了他的船塢,又殺了那鎮守船塢的修行者,縱然是七王容得下我,死于我手的修行者的親友,也容不下我。”
“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走?
“更何況,我雖不好賭,但也曉得買定離手,無怨無悔的道理。”
“錦上添花,那有雪中送炭來的金貴?”
“七王能給我的,難道皇朝皇帝,就不能給我?”太攀一邊說,一邊也是轉過頭,看著前方,在太攀言語的時候,他藏在衣袖當中的手指,也是悄然之間,掐出一個印決來,然后一條訊息,便是無聲無息的,往大軍當中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