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驚雷!
你不能娶她,你是陛下的孩子!
這樣的話鉆進腦海的時候,崔彧只覺得做了一場夢。
一場極為荒唐的夢!
荒唐的讓他惡心的夢!
當年陛下住在鄴城行宮時,偶遇一美艷婦人,見她與當年自縊而亡的心中所愛白月光極為相似時,便帶去行宮,給強迫了。
后來才知曉,這婦人是崔硯堂的妻子。
當年江家的姑娘要與崔硯堂訂婚之時便被他所奪取,崔硯堂自幼是皇子伴讀,年少時,跟陛下有些同窗的情誼,他心中過意不去,便將人放了回去。
崔硯堂那時出遠門,月余未歸。
歸來時才聽聞了這件事,崔硯堂自來是淡泊不爭的性子,縱然是妻子被辱,雖氣憤,可是那人是天子,他又能如何?
他敬愛著自己的妻子,面對著她痛不欲生,愧疚難當,崔硯堂只能忍下,好生寬慰。
可是,又過了月余,她懷孕了,而且兩個月的身孕。
算著時間,正是崔硯堂出遠門未歸的那段時間,這孩子是陛下的!
她痛苦過掙扎過,甚至已經熬好了墮胎藥。
最后是崔硯堂打翻了那藥,將她抱在懷里,心痛她的遭遇,痛恨自己的無能。
這虎狼之藥一旦下腹,生死難知。
這孩子最終留下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彧字是崔硯堂取得,從他出生那一刻,他便當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自幼悉心教導,因著母親生崔彧之時傷了身子,之后一直未能有孕。
她曾給崔硯堂納妾,可是卻被崔硯堂拒絕了。
“彧兒,你父親是真的拿你當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不管你祖父母如何的不喜歡你,他都說你是他的兒子。”
黎貴妃說著,望了一眼此時手背青筋凸起的崔彧,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在你去藥王谷求醫的那兩年,陛下聽信了一個道人說我便是他所愛那女子轉生,雖我不記得前生了,但是這眼角的痣錯不了。
陛下給崔家傳了信,要我入宮,我只能病亡,以一個新的身份進宮。
那時候你祖父母是瞞著你父親的,你父親只當我真的亡故了,他知道若是他在京為官,留你在鄴城勢必被人欺負,便帶著你回了京中。
母親日日思念你,卻不敢見你,也怕被人知曉這件事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在含章殿的時候,陛下見過你一次后,回來問我你的生辰,我心知瞞不住,便說與他知曉。
我原以為他會與你相認,可是卻沒有,這種滄海遺珠,事關血統的事情,他謹慎些我也理解。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他就算確認了你的身份,也沒有將你認回,而是由著你跟音華相戀。
程家勢大,他想連根拔除,卻沒有心腹之人,寧愿看著你跟音華相戀,一步步取得程家的信任,奪了兵權。
他還會讓你們成親,音華從十三歲之后,太醫與她調理身子開的藥,是陛下叮囑過的。
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孕,帝王家最是無情,他對音華寵愛至極,誰能想到他只是拿她當一顆棋子?
陛下會給你們賜婚,讓你徹底贏得皇后和程家的信任。
待到以后,他想辦法讓你知曉身世,做出他并不知情的樣子。
母親跟皇后還有程家早已經被他架在了跟皇后對立的陣營里,母親逃不開,若是太子登基,皇后做了太后,母親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到時一邊是你的母親,一邊是程家,你自然會傾向我,替他除了程家。
只是可憐我兒,被他當成棋子一般,成了這權勢爭斗的一把刀。
他不會認回你,從他打算把音華嫁給你的那一刻起,便不會認回你。
母親今日與你說這一切,不過是不想讓你再深陷。
到時候,一邊是母親,一邊是音華,我兒該是如何痛苦,母親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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