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葉師傅會感到奇怪,港島的差人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盡職啦?我只能告訴您,這次與往次不同,大南街一亂,深水埗就會亂,而有人卻不希望深水埗亂......”
葉問點點頭:“我說了,弟子的事情我來承擔。周沙展如果要抓人,就抓我吧。放心,我不會反抗,更不會傷害你。”
他的話音未落,對面已經改為居屋的倉庫門打開,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嬌嫩面孔,低聲道:“問哥,你怎么又要攬事上身......現在我們是在港島,你不再是佛·山首富了啊。”
正是葉問的妻子張永成。
當年能夠嫁給佛·山首富葉家,張永成的出身自然也不一般,祖上是清末維新名臣張盟桓。
世家出身自不一般,張永成款款走到周文強面前,含笑道:“這位阿sir,問哥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教拳,賺幾個安家費用,是那些門派欺生,阿sir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她的身材高挑,皮膚白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平視著周文強,不用搔首弄姿,自有一番端莊美態,而且口音溫軟無比,讓人簡直無法拒絕。
本來以她從小受的教育,只要丈夫還在,就輪不到她拋頭露面,可自從到了港島,規矩早就不是規矩了,何況現在的葉家真是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兒子的學費到現在還沒有籌到,如果丈夫再被差人帶走,這日子還怎么過得下去?周文強明明比她小了十幾歲,她也只能拉下面子軟語央求。
“永成!”
葉問的臉當時就紅了,眼前這位可是‘周閻王’,出了名的手段兇厲,你求他有什么用啊!
我葉問可以被抓走,臉面卻是不能丟的啊!
周文強笑道:“葉師傅葉太太,你們怕是想多了。我只是說大南街門派互斗、武館爭雄之事必須要解決,什么時候說過要抓人了?”
“我這次來,主要還是聽說葉師傅佛·山無敵,乃是一代宗師,想要見您一面,看看葉師傅是不是生了三頭六臂。”
“另外最近幾次武館爭斗,多半都是和詠春有關,我們總要商討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吧?”
昨天詠春是和白鶴門沖突,前些天則是因為張貼招生廣告,黃梁和洪拳的人起了爭斗,結果被人抓住扔進了魚池里面。
葉問親自出馬,再次上演一個打十個,后來鬧到深水埗警署,為了繳納保釋金,張永成不得不出面去求葉問在港島的朋友。
葉問的這個朋友周文強也不陌生,正是《港島時報》的總編梁根,就連項前都夸獎他年輕有為,熟悉報業,是行業內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沙展原來不是要抓我去警署?”
葉問神色一松,他倒不是怕進警署,怕的是囊中羞澀。動輒兩百元的保證金他可不想再繳一次了,上回欠人家梁總編的錢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還清呢。
周文強抬頭看了看天色,摸了下肚子道:“當然不是啦,就是要抓人,哪有大中午跑過來的?午飯時間到了嘛......別說,我還真有些餓了。”
“那周沙展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今天有魚。”
葉問忙轉頭對妻子張永成道:“永成,再多煮些飯吧。”
“好啊,我這就去煮。”
轉過身的時候,張永成悄悄白了葉問一眼,剩下的米是留了明天吃的,你倒是大方!
這位周沙展也真是的,哪有人家客氣兩句就真留下吃飯的?這條魚小淳都盼了半個多月,本來就不夠分的。
葉問家的午飯真是簡單到了極點,一條紅燒鯰魚,一碟清炒時蔬,一盆清澈見底的蛋花咸菜湯,明明有客人在,卻硬是湊不出四個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