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臨時加了米,米飯的量也只夠四小碗,正在長身體的葉淳眼巴巴地望著面前的白米飯和那條燒鯰魚,口水都差點掉下來,幾次想要動筷子,都被葉問拿眼瞪了回去。
“周沙展,請吧。”
葉問做了個請的手勢,面帶微笑,溫文儒雅,哪怕肚子也已經餓得咕咕叫,國術大宗師的架子依然不會拉胯。
“葉師傅,孩子正在長身體呢,光吃魚和蔬菜可不行,還好我提前做了準備。”
周文強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瑞士機械表,笑道:“時間剛剛好。”
話音未落,就聽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兩個身穿九龍飯店服務生衣服的人捧著兩個不銹鋼大盤走了上來。
兩個大盤中,分別是掛燒獅頭鵝和烤乳豬,都是硬菜中的硬菜。
葉淳再也顧不上父親會不會罵他了,狠狠吞下口水,大聲叫道:“父親,我們有肉吃了!”
葉問瞪了一眼兒子:“淳兒,平時我是怎么教你的,還有規矩沒有!”
葉淳頓覺委屈,都小半年沒吃到肉了,我就是想吃肉嘛,頓時哇的一聲哭出來,一頭扎進母親的懷中。
張永年暗暗抹了把眼淚,忍不住為兒子分辨:“問哥,孩子還小呢,你罵他做什么?”
葉問也不理老婆孩子,轉頭對周文強道:“周沙展,你是客人,哪有讓你破費的道理啊?不行,這兩個菜要多少錢,我......我來付。”
張永年暗暗瞪了他一眼,我們哪還有錢啊,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要強出頭。
周文強示意兩個服務生把菜放下后才道:“葉師傅,這可是我們家鄉的規矩。”
“你喬遷新居,我既然上門拜訪,就應該帶酒菜來,這叫做‘暖房’也叫‘填鍋底’。”
“今天酒就算啦,菜我總要帶上兩份的,你如果再拒絕,那就是不歡迎我來啦?”
葉問一愣,望著桌上香噴噴的燒鵝和烤乳豬,遲疑道:“周沙展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家鄉好像也有這樣的規矩。”
張永年也道:“對啊,我的家鄉也有這個規矩呢。”
周文強哈哈笑道:“那還等什么,葉師傅,咱們就開吃吧?”
說著親手撕下一條燒鵝腿遞給葉淳,笑道:“孩子,吃吧。”
葉淳一把搶過鵝腿,吃得滿嘴油光,就連一向矜持的張永年都忍不住扯下塊燒豬肉吃了起來。
看著老婆孩子,葉問忽然一陣心酸。
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更號稱一代宗師,卻讓老婆孩子跟著挨餓,真是情何以堪啊。
忽聽周文強道:“葉師傅,開武館雖好,卻需要很大的本錢,而且競爭激烈,容易招惹是非。”
“其實我的安保公司如今最缺的就是葉師傅這樣的高手,不知道葉師傅是否有意?我可以出高薪聘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