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書盡量壓低存在感,從旁邊靜悄悄地走過去,可惜人要想找茬兒,怎么都找得到。
即便沒發出一點兒聲音,景書還是被這個人惡狠狠地叫住了——
“喂!你給我站著!”
景書心里一咯噔,頓時知道不妙了。
她嘆了口氣,僵硬地轉過身,臉上勉強堆砌笑容道:“這位客人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么?”
男人叼著煙,嗤笑一聲,“走這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景書盡力冷靜笑道:“不是,只是我衣服濕了,要趕緊回去換一下,然后繼續工作。”
“這樣啊……”男人道,眸光閃了閃,朝她招招手,“過來,我看看,濕哪兒了?”
景書:“……”
景書:“不必了,不勞煩您,十分感謝您的關心。”
但是男人身邊的小弟已然走到景書身后,把她用力往前一推,結果——推不動。
小弟和男人臉色立刻垮了下去!
于是景書趕緊諂媚笑著說:“那個……客人,我、我真的還有工作,就不打擾您的興致了好么?”
剛說完,兩條胳膊就被左右倆人給死死拽住了!
景書不是掙脫不開,是不可以掙脫開,有時候面臨客人找茬兒,如果反抗過度讓對方不愉快,那么一晚上基本等于白干,錢全被扣完了!
“我讓你走了么?”男人喊著煙走到她面前,把煙從嘴巴里拿出來,用手捻著,眼睛盯著景書,這些日子對于工作和公司的煩躁讓他郁悶了很久,心中的怒氣急需發泄,而在酒吧簡單的喝酒抽煙似乎已經無法排遣那種躁動的情緒。
而眼前這個似乎對他避之不及的女孩也讓男人的火氣又上升了一層!他想到了那些一個個都拒絕他的合作者,好似也是這般不愿與他多交談的樣子!
“賤人!”
男人罵道:“你有什么資格對我避之不及?!”
那吼聲很大,吼的景書顫了顫,她聽見男人殘忍地笑著說:“喂,你會抽煙嗎?”
景書僵硬地搖搖頭,擠出歉意地微笑,“很抱歉可熱吧,我并不會……”
于是下一秒,男人將被點燃還冒著白煙的那一端直接塞進了她嘴里——“那就給我好好學學!!!”
瞬間!
從口腔傳來的劇烈燙意席卷了她的大腦!
*
零一從來沒有這般痛恨過為什么自己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能力。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將所有傷害景書的人全部扔進蛇堆里,讓他們被狠狠咬死!尸骨無存!
女孩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面,另一只手捂著不停流血的嘴,被著火煙頭燙傷的舌頭起了個血泡,她大口深呼吸著,努力去忍耐這疼痛。
男人的暴戾情緒終于發泄了出來,他把那根燙傷景書的煙扔在地上,冷冷笑著,雙眼猶如看著地上匍匐掙扎的螻蟻,理了理衣冠,轉身和其他幾人離開了走廊。
許久,景書才終于放下血淋淋的手。
有同事詢問她情況如何,景書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還好,沒多大事兒。
同事點頭,“行,你快點兒回去吧,可以換班了。”
景書比出了ok的手勢,不過,在走廊邊靠著墻壁坐在地上,她還沒有動。低著頭,用紙巾慢慢擦拭著唇角。
直到,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景書怔了怔,慢慢地抬起頭。
鞋子的主人,是從剛才包廂里走出來的女人。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景書,但是沒有說一句話。
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
更衣室在同一個地方,景書比她矮了一些,從后面可以清晰看見女人脖子后的淤青和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