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上層跟黎明說處罰這事的時候，他還跟人爭論了很久。
人家是上去表現的，而時染和顧瑤則是上去當犯人懺悔的。
不單單是丟臉這么簡單，更是在一群大人物心里落下了污點，甚至是毀了前程。
苗雨惠的爸爸作為一個大人，對待兩個孩子未免也太狠了！
黎明面上的神情十分嚴肅，再抬起頭時，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說起話來正義凜然。
“我曾經有幸在任老手下當過一個月的實習助理，后來本來有更好的位置給我就職，也有更好的前途發展，但我還是選擇了來附中。”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時染就忍不住認真打量他的長相了。
無奈，她忘記了自己是個臉盲。
以前只晃過一兩次的臉，她根本就記不住。
黎明繼續娓娓道來：“以前我也經常去貧困地區支教，跟別人的思想不太一樣，我也不圖錢，不圖利，就圖個開心，每次看到自己的學生迷途知返，我都打心底里為他開心。”
說到這里時，他重點看了眼時染，好像是在暗示著什么。
“到了附中后，我只帶最差的班，只教最差的學生，我一直以來的信念都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別人不愿帶的學生，我帶，別人不愿教的學生，我教。”
時染不想面對他瘋狂暗示的眼神，干脆把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看上去更像是在懺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他就說了。
“老師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這次的處罰我會去科大找點關系，他們說話有分量，只要有一個人肯替你們說句好話，這事就可以翻篇了。”
“但是，時染，老師希望你以后能改改，少曠課，多聽講，你只要信得過我，我一定會讓你考上一所好大學的，從現在開始還不晚。”
他渾身都散發著正道的光，亮的人眼睛發痛。
時染心知她要是還不點頭的話，黎明至少能再說個半小時不止。
她垂眸，乖巧道：“……我盡量。”
不管怎么樣，能有進步就是好事，黎明像個老父親一樣欣慰的點點頭。
兩人臨走前，他又特意叮囑了一下。
“不過檢討你們還是要照常寫，萬一我這邊沒成功的話，你們還是得委屈一下，上去念念。”
兩人應了聲好，終于走出了辦公室。
眼下正是午休時間，教學樓里除了部分學生自己帶了飯，其他的基本都去了食堂。
走在無人的走廊上時，顧瑤才側頭小聲的問了一句。
“老大……老任他怎么會來附中參加這種座談會啊，是你讓他來的？”
時染眼神透著迷茫，搖了搖頭。
“沒有啊，我沒叫他。”
顧瑤一副了然的樣子緩慢的點點頭。
走到樓梯口時，時染忽然又停了下來，對她說：“你先回教室去吧，我要去趟隨便。”
上次顧瑤就聽說了她和祁昭之間的交易。
雖然對祁昭這種吃虧不討好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議，但既然時染都沒說什么，那她也沒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