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反應了半秒,紀啾啾就毫不留情的再次賣掉時傾,一臉“老子好慘”的猛男委屈,眼睛里閃著肯定的光:“嗯嗯!”
#反正都賣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傅祈眸中帶了抹略微的狠戾,少年咬咬牙,指尖僵硬了一下,糙熱的掌心猶豫了兩秒,輕輕覆上了對方的發頂。
他低低的狠罵了一句:“畜生。”
紀啾啾:“……”
我現在合理懷疑你個崽種在內涵我。
紀啾啾的一對小兔耳很好揉,手感綿軟,像是淺藍干凈天際,浮著幾綹輕散的云絮,她無辜的仰著小臉看他,兩秒后,就把小耳朵收回去了。
傅祈微微垂了垂眼,掌心停留在對方的發頂。
眼睫垂下,半遮瞳中翻涌的情緒。
他轉身去給紀啾啾倒了杯溫水,杯壁觸到女生指尖的一瞬間,她聽見少年啞著聲音說:
“以后哥哥養你。”
紀啾啾一臉“我很好騙”的點了點頭。
……大哥你有點像拐賣人口的變態喔。
*
吃過藥后,紀啾啾就昏昏沉沉的,她一覺睡到第二天,睜開眼,神清氣爽。
但是有那么一丟丟奇怪。
小姑娘皺著小眉頭,盯著粉白粉白的環境,一言難盡的沉默了半晌。
她揉著腦袋起身,爪子扒拉開突然多出來的床簾。
外面日光大亮,但地下室依舊只有那么可憐的一束光堅強的鉆進來。
深沉昏暗的色調里,兀自闖進一束燦白的光,這束光虛幻而飄渺,很快,便被晦色吞噬。
小姑娘扒開床簾后四處瞄瞄,屋里很安靜,只有沉穩而均勻的呼吸聲。
嫩白的小腳踩著硬邦邦的水泥地面。紀啾啾打了個哈欠,看見傅祈正弓著身子,神色冷靜而淡然,動作無比嫻熟的擇菜。
紀啾啾光著腳,也不嫌臟不怕冷的走過去,少年抬眼看她,揚手甩了個墊子在地上,寬闊肩背上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傅祈嗤了一聲,聲線繾然懶倦,“終于睡醒了?你們妖怪都這么弱么。”
“什么妖怪呀。”
紀啾啾順勢盤著腿坐在墊子上,小爪子抱住對方筆直修長的小腿,不怎么明顯的下巴擱在少年的膝頭,像是個大型毛絨玩具似的賴著他。
小姑娘眨眨眼睛,伸手拽拽他的側臉,為自己正名,“你康康我,我是神仙呀神仙呀,我是個兔子神仙呢。”
話音落地,她又看著傅祈面前的一堆菜籃子,好疑惑的用小爪子扒拉了片菜葉子過來,放在鼻尖下,一臉嫌棄的嗅了嗅,小聲又軟糯的抱怨,“你怎么要擇這么多菜啊。”
少年眉骨略微一挑。
這當然是為了生活。
但獨自生活的艱難,嬌生慣養的小丫頭估計不會懂。
他也沒打算讓她懂。
于是傅祈言簡意賅的開口,也不在意紀啾啾聽不聽的明白:“幫忙,一人三十。”
一人三十。
這個地方住的一般都是些老太太,在這一片兒,住的最年輕的大概就是傅祈了,老太太們沒事兒就喜歡湊在一塊兒嗑瓜子,多多少少知道點傅祈家里的事情,所以平常都還挺照顧他的。
就比如她們經常會在買完菜之后,把菜送到傅祈這兒來讓他擇,一個人給他三十塊錢,然后幾個好姐妹一身輕松的去打麻將。
“這里有五個菜筐筐,”紀啾啾伸出白軟的指尖,老老實實的數了一下,隨后就挽起小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柔軟的小臂,拿了個筐筐,擺在自己面前,大眼睛晶亮,聲音超級愉快,“我來幫你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