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句話真太他媽的有威懾力了。
少年一臉“莫挨老子”的神情,眉頭緊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視線如墨稠般復雜漆黑。
他喉結滾了滾,眼神冷銳,十分不爽:“紀啾啾,讓它離老子遠一點。”
傅祈的倒退讓爪爪面前啥也沒有,傻狗懵了,一臉單純無辜的歪了歪腦袋。
他就低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傅祈整個人差點爆炸。
操。
這傻狗看著,怎么跟紀啾啾那個兔崽子一個樣。
少年抬手按了按眉心,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感覺自己像是被兩只黏人又蠢兮兮的崽子盯上了。
紀啾啾倒是覺得喜聞樂見,她笑瞇瞇的盯著傅祈暴躁的神情看了兩秒,才就跟觀音濟世似的,看了眼爪爪,又看了看少年暗沉著的臉。
對方今晚想吃狗肉的意思已經傳達的很明顯了。
“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提醒你了……”紀啾啾伸出方才搓過狗頭的小手,悄咪咪的在傅祈的衣角上蹭干凈了,然后放軟了音調哄人,一臉純良無害,“傅小祈,忍忍就過去了哈。”
傅祈低頭看了看無辜的爪爪,又緩緩的抬眼,看了眼同樣無害的紀啾啾:“……”
勺頭日腦。
真他媽如出一轍。
但事情還沒完,現在天色晚了,紀啾啾想著先把爪爪抱回家,然后打電話聯系失主,明天再把狗狗送回去,但她怕狗狗走到一半兒,就把臭臭拉到她身上了。
所以犧牲了傅祈……的一張試卷。
紀啾啾從他書包里為數不多的書里抽出24分的英語試卷時,傅祈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龜裂。
少年眼角一抽,無比僵硬的撇開臉,明顯有點逃避的意味。
等到終于處理好了爪爪的生理問題,紀啾啾“噠噠噠”的邁著腿,一手捏著鼻尖,一邊動作飛快的拎著包裹著東西的試卷往垃圾桶走。
“傅祈傅祈!”
啾啾特歡快的重新抱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抱著狗。
傅祈面無表情的把手抽出來,單肩背著包,紅白校服衣領大敞,里面的襯衫領口歪斜,看起來有種邪意放肆的好看。
小姑娘追上去,跟在傅祈的周圍嘰嘰喳喳:“你別走嘛,我回家幫你洗洗行不行呀……”
傅祈長眉一抬,腳步頓住,面無表情的緩緩側過眸。
“紀啾啾,你摸摸你的良心。”
“你他媽換下來的外衣外褲,哪次不是老子給你洗的?”
紀啾啾:“……”
傅祈冷睨著裝鴕鳥的紀啾啾,還有她懷里的傻狗,繃緊了下顎。
真是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
晚上九點。
傅祈剛踏進門,連個眼神也沒分給紀啾啾,……還有她懷里的爪爪。
一句話沒說,冷著臉進了浴室。
關門的聲音就跟地震的似的。
紀啾啾抱著窩在她懷里吐舌頭的爪爪,舔了舔唇角,難得安分的貼著墻角站好。
“爪爪呀,”她低著小腦袋,柔軟纖白的指尖輕輕撓了撓爪爪的下巴,軟軟糯糯的嘆了口氣,“你把你傅祈哥哥尿生氣啦。”
爪爪聽不懂,開開心心的瞇著眼睛,抬頭,在紀啾啾的下巴上舔了一口:“……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