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
四處亂跑的紀啾啾并不看路,哪里空就往哪兒蹦跶,小家伙亂竄的時候一個沒剎住車,小腦袋瓜“哐嘰”一下,就狠狠的撞上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
紀啾啾正是暴躁的時候,毛絨絨的小爪子吃痛的抬起來捂住小腦袋,抬起臉,惡狠狠的就瞪向對方。
“……”
結果對上了少年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紀啾啾:“!”
啊救星!
她小爪子一扒拉,當即就決定抱著時傾的大腿不撒手。
一邊委屈巴撒的給自己抹眼淚。
兔咖里,是達到了最低消費才讓進來的,時傾在門口下單了兩塊慕斯,然后根據指示,戴上鞋套,噴了消毒水,才能成功的踏進擼兔子的圣地。
但他沒想到。
自己才剛踏進來,這家兔咖的鎮店之寶,就像紀啾啾似的沖上來,抱住了他的腿。
“……”
時傾有些沉默,修韌的小臂隨意垂在身側,皙白干凈的指尖微微動了動,瀲黑的瞳孔被垂下的纖長眼睫半遮住,身上是肅板的墨色西裝。
看上去有些隨性。
他本身是不太喜歡兔子的,畢竟這種東西不僅毛絨絨的,還容易掉毛,季節一到,絨毛就滿天飛。
但紀啾啾是個例外。
唯一的例外。
她的性子特別皮,在天界的時候就是遠近聞名的無法無天,不知這家伙是從哪兒得知了他不喜歡兔子,自此之后,她就經常變成一只雪白柔軟的小兔團子,在他面前蹦來跳去。
時傾一開始把這家伙不耐煩的彈走了。
結果第二日,恢復成人形的祗月上神執著劍,就把他院子里的古樹劈得粉碎。
少年眉目星朗,淡光襯著對方白皙精致的美貌,時傾垂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慢慢的彎下腰。
白皙指節扣住襯衫的領結松了松。
伸手,直接把扒拉著他褲腿不肯放的兔崽子,拎起來抱在懷里。
“時傾時傾。”
紀啾啾被時傾抱起來之后,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抬起一只小爪子,輕輕拍了拍時傾的臉,小聲叫他。
小姑娘聲音軟軟乎乎的,帶著刻意壓低的低糯。
另一只前爪勾著他那件看起來就價格不扉的襯衫領口。
時傾頓了一下:“……祗月?”
紀啾啾趕緊跟小學生舉手似的,抬了抬胖乎乎的小爪子,眨巴眨巴眼睛:“是我是我呀!”
他微低下眼,似乎沒想到這只絨毛亂七八糟的兔子真是紀啾啾,但也只是震驚了兩秒,他就瞥開了視線。
兔咖里收拾的挺干凈的,但來的人畢竟很多,一個個都試探性的盯著他懷里的兔子,似乎很想上手摸。
他裝作看不見那些人的目光,挑了個安靜且沒什么人的角落,盤著修長筆直的腿,坐在坐墊上。
然后將她抱穩了些以免她摔下去。
“……你怎么想著,出賣色相了?”
聲線一如既往的溫和,但語氣里,明顯摻了抹揶揄的意味。
——
紀啾啾:
?這狗日的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