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么祈?
誰跟你阿祈!
少年掌心的小兔子警覺的豎起絨白小巧的耳朵,氣哼哼的又開始暴躁了。
傅祈:“……”
紀啾啾蹭蹭他的指尖,又小小的磨了磨他的指節,糯聲告訴他:“傅祈,不準答應。”
陳芝蘭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她把傅祈當什么?一個能隨便使喚的小仆人?
這女人夠rua心的喔!
傅祈散漫的偏移視線,墨如點漆的眸子里,涌出的陰戾氣息愈發濃厚,骨骼分明的長指探在衛衣寬大的口袋里,被軟絨的小兔子軟啾啾的抱著蹭。
他不需要紀啾啾的提醒。
也不會將這件事答應下來。
但他才剛扯了扯唇角,另一側,從進門開始就沒怎么說話的傅守恒開了尊口。
“馬上就有人過來整理這些,你在這兒盯著。”
不容拒絕的語氣。
小兔子用腳踹踹傅祈的小腹,奶聲奶氣的堅定拒絕:“不可以。”
雖然相比陳芝蘭,傅守恒這句話有些護著他的奇妙感覺。
但紀啾啾不覺得傅祈值得對方緩和的態度而作出妥協。
她知道傅祈從小到大就挺孤冷的,就算是在傅家的那段時間,傅守恒給他的也只有指責。
一直覺得沒被愛過的傅祈,長大后的對暖意便極盡的敏感。
心軟。
和妥協。
紀啾啾著急的咬他,覺得不行,大事不妙。
傅祈斂了斂神色。
指尖微微一動,下一秒,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雪絨的白團子偷偷的看,只那么隨意的一眼,她就看出來了。
——是請柬。
就是那張,劃破了陳芝蘭側臉的請柬。
少年腕骨繃緊,扯了扯唇角,臉色漠然。
舌尖抵了抵上顎。
“怎么,傅家還需要請來的客人幫忙打雜?”
他微側了下臉,纖長漂亮的眼睫半垂低顫,冷黑深沉的瞳孔中,似倒映著清亮的光。
傅祈痞氣的舔了舔唇角,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透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痞。
紀啾啾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漂亮的小臉微微仰了仰。
她忽然之間有些沉默。
她作為祗月時,看到得都是生離死別的大事,這種有關于親情的情感事情與之相比,都是無關緊要雞毛蒜皮的小事。
神到底心性還是涼。
她不覺得自己是樹洞,況且情感這個問題,也不歸她管……
但現在。
小兔子動了動絨白的耳尖。
畢竟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傅祈他,多多少少也還是會有點難過的吧。
*
少年踏出旋轉餐廳所處大廈的大門時,送他們來的那一輛蘭博基尼還停在門口。
該車身騷到無邊。
來往過路行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
而車主,正拿著手機,樂此不疲的掃描漂亮小姐姐們的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