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一聲輕響。
木盒在傅祈冷淡的注視下,被緩緩打開。
盒子內的空間不小,里面除了一副字畫外,還被紀啾啾塞了些別的東西,因此倒也不顯得空蕩。
軟軟的小雪團子蹭著少年清冷凈白的耳垂,絨白的爪子指了指已經打開的木盒,輕聲的軟糯,摻著一股子心疼的委屈“嗚我的字畫呀,我的心在滴血。”
傅祈眼睫依舊垂著,指尖微抬,在紀啾啾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回去補償你,想吃什么都行。”
小家伙“啾”了一聲,下意識用粉嫩的肉墊胡亂抓了兩下,小兔腦袋往后避了避。
???
呔!
瞧你說的這么風輕云淡的樣子,這是一頓飯就能解決的嗎!
紀啾啾對著他的后腦勺就來了個“爺捶死你”的手勢。
然后氣鼓鼓的重新在傅祈的衛衣帽子里窩住。
T^T
要不是知道傅里也跟傅家的狗東西們并非屬于一樣的無情。
她真想在盒子里拉一坨超大超大的臭粑粑。
字畫被拿出。
傅里也看了眼從傅祈肩膀上退下去的兔子,動作柔緩的將字畫展開——
畫面之上,山有面,脈絡蜿蜒如龍,背向淺墨色暈染漂亮的影,嶙峋山尖穿于東方清天中,天幕及水色盡用淡青,宣紙年代感滿滿,但被人保存的極好。
少年的指腹從畫面輕稔,視線隨意一掃,目光落在畫面的落款上。
顧盼曉。
【別去百度搜了,這個名字是爺編的。】
他算是魏晉時期比較出名的畫家,距離現在起碼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這幅字畫的價值放在現在遠不可估量。
這不是傅祈可以搞到的東西。
更別說,字畫周圍隨便塞著的玉佩了。
一塊玉就足夠價值連城。
傅祈送的盒子里塞了一對。
毫不夸張的說,傅祈這一出手,就送了四分之三個傅家。
“禮物我很喜歡,我會好好收藏的,”傅里也勾唇,露出個坦蕩的笑意,“謝謝大哥。”
“無事。”
要謝就謝這只小兔子罷。
眉眼冷淡的少年低啞著隨意應了聲,眸光意味不明的與傅里也的視線對上,隨后他便移開視線,身形偏轉,往會場角落走過去。
“……”
陳芝蘭雖然貴為傅家夫人,但卻是沒什么藝術熏陶的,因此她也看不出字畫的名堂。
但畢竟是傅祈送的。
她就下意識覺得,這幅字畫大概是他隨便從哪兒淘的,不值錢。
于是她招了招手,將服務生重新喚過來,指了指傅里也手上的字畫,語氣挺不上心的,“來,把這個禮物拿進去。”
“不必了。”
傅里也再次出聲阻攔。
他也沒心情與陳芝蘭解釋畫的來歷,只是自顧自的將其收好,自己放好。
*
紀啾啾在傅祈的帽子里蹦了幾下。
旋轉餐廳里,被重新布置過之后,不論是燈光,擺設,還是用具和服務生,都彰顯著一股子壕里壕氣的富貴氣息。
在會場的中心地帶,一般都放置挺高的小桌子,上面放點威士忌,或者82年份往上的葡萄酒,倒是靠近邊緣的地方一般都放置著長長的甜品桌。
上面琳瑯滿目。
在紀啾啾眼里,全是會發光的甜品。
“傅祈傅祈!”紀啾啾眼神晶晶亮,小爪子揪住傅祈后腦勺上的頭發,“去拿那個!我要吃那個那個!”
“你吃得下么,”傅祈把她從自己的帽子里拎出來,微冷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她軟乎乎的小肚子,表情很嫌棄,“就你這么下一只,能吃得下一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