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還真像那么回事。”
張喜祿圍著韓春雷繞了一圈,嘖嘖稱奇道:“照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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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說,我以前見著的那些里面穿襯衫外面套毛衣的城里人,都這么穿?”
韓春雷笑了一下,重新解開紐扣取下假領子,然后說道:“還有一些穿西裝打領帶的體面人,里面照樣穿著假領子,反正旁人也看不出來,是不?”
“哈哈,我以前還以為都是穿長袖襯衫的呢?沒想到這襯衫還有半截兒衣領子的。城里人真是花樣多,套路也多。”張喜祿樂道,這回他是真漲了見識。
蔡井泉在一旁插話道:“不是誰都能一年換洗幾件長袖襯衫的?你也不想想看,城里人一年一家子才能領多少尺多少寸的布票?一件長袖襯衫就要1.5米左右的布,這布票如果都拿來買襯衫,那還要不要買布匹做床單被罩,枕套窗簾,還有一家老小的衣褲?到過年的時候,孩子光腚不做新衣裳啊?所以,又要穿襯衫體面,又要一家老小的布票夠用,可不就要買假領子了?”
“是的,泉哥說得是實情,全國布票很緊張,所以這假領子在各地都非常受歡迎。”韓春雷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假領子應該是上海那邊先出來的。”
蔡井泉點點頭,道:“當年的確是上海那邊先流行起來的。那會兒布票緊張,但買零碎的布頭不用票,所以愛美又會過日子的上海人,就從服裝廠里買零碎布頭做了這種假領子,短短幾年,全國各地的城里人都開始穿起這假領子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小小的假領子還有這么多學問啊。”
張喜祿說完,看向韓春雷,奇道:“春雷,你們柴家塢也沒人穿這假領子吧?你是怎么認得這玩意,還知道這么些的?”
這個問題,還真把韓春雷給問住了。
他的確知道假領子的來龍去脈,因為他重生前的爸爸媽媽,正是當初穿著假領子趕時髦的那代年輕人,哪怕后來生活條件好了,他老爸還對這個假領子愛不釋手,每年都會讓上淘寶買上兩件假領子,說出門旅游的時候,帶上兩件換洗簡單,而且還輕便好收拾。
他曾問過父親,為什么這么喜歡穿假領子。老頭說,年輕那會兒吧,愛趕時髦,但實在是窮,所以只能穿假領子。等后來國家搞改革開放了,工資待遇高了,生活條件好了,他也有家庭有老婆孩子了,又想著節儉點,所以還是穿假領子。再到后來退休了,雖說也不愁吃喝不用再節儉了,但他也穿習慣了,割舍不掉了。
蔡井泉見張喜祿這么問,卻是覺得很好笑,搖頭打趣道:“喜祿啊,所以這就是你跟春雷兄弟的差距,懂不?他這個叫見識,你那個叫土鱉!曉得吧?不然你倆出來做買賣,怎么是他作主,而不是你做事呢?”
“你……”
張喜祿被蔡井泉挖苦的面紅耳赤,憋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泉哥,話不是這么說的。我也只是剛剛好有個親戚穿過這個假領子,聽他說過這玩意的由來,才知道這么些個事兒而已。”
韓春雷當然不能讓張喜祿被蔡井泉用言語擠兌,甭管怎么樣,張喜祿跟他才是一條戰線上的革命戰友,他可不能讓張喜祿讓外人欺負。
接著,他對張喜祿解釋道:“喜祿哥,你還記得我有個在長河中學當教師的大姑父不嗎?他就穿過這個假領子,我以前去他家見過。他那個假領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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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海的同學寄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