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喜祿的手拍了拍裝著鈔票的那個褲兜,笑道,“我這點鈔票,哪里夠看?出大本錢的不是我和阿強,是阿強的哥們阿豪,他才是大股東。阿豪之前就想拉著阿強一起干,只是阿強一直沒什么積蓄,想干也干不成。也就是最近,他和雄哥拉尸體掙得多,存了點小錢,所以就動了跟阿豪開舞廳的心思。嘿嘿,捎帶著我一起干。春雷,你要不要也一起干?你要有想法,我立馬幫你去跟阿強、阿豪說!咱倆一起來的深圳,你帶我掙錢見世面,我有好處當然也不能忘了你!”
張喜祿講義氣,沒打算吃獨食。
“不用,不用!”韓春雷擺了擺手,婉拒道,“謝謝喜祿哥的好意了。我手頭這筆錢,還有其他的用處。這合伙開舞廳的事,你要想好了,倒也不是不能做。我就不摻和了,但是可以給你們一條小建議,等你們的舞廳開起來之后啊,搞個噱頭,保證你們舞池里爆滿!”
“對呀,平時就屬你點子正,主意多,你說搞什么噱頭?”張喜祿心急地問道,他當然也想在阿強和阿豪面前刷一下他的重要性。畢竟三人里,他既是外地人,又是最小股東。他也很清楚,合伙做生意,單純靠交情維系,肯定不是長久之策,總要有自己作為股東的價值。
韓春雷笑著提議道:“舞廳開業之后,對女士免票,只收男士的門票。”
張喜祿大惑不解,道:“不收女人的票錢?那怎么行?那舞廳的門票收入,那不就少了一半嗎?”
韓春雷搖了搖頭,問道:“我問你,你們平時去舞廳,是干什么去的?”
“當然是去跳舞啊。”張喜祿翻翻白眼,他發現韓春雷這問題問得有點弱智。
韓春雷又問:“那你們跳舞要不要舞伴?舞廳里,是不是靚女越多,場子就越火爆?”
“唔?”張喜祿挑了挑眉,說道,“我好像有點懂了。”
“那你還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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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春雷笑了笑,解釋道:“你自己應該心里很清楚,在舞場里,男舞客才是消費主力,你見過哪個女舞伴主動買單的?這女士免票,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吸引那些想來跳舞,又不舍得花錢的靚女進場。一個舞場,靚女多了,還愁沒有買單的男人?還會出現幾個男舞客圍著一個女舞客的窘境嗎?這客人一多,消費自然就多,你自己想想,你去舞廳玩,是買雪糕汽水花得鈔票多,還是買門票花得鈔票多?”
張喜祿也是個聰明人,這會兒細細琢磨韓春雷的話,越琢磨眼睛越亮。
“對……對啊!”
張喜祿一拍腦門兒,樂道:“春雷,我就說點子正,主意多。你這腦瓜子是怎么長的,怎么這么靈光呢?女士免票,男士收票……嘿嘿,簡直是金點子!”
說罷,他沉默了片刻,隨后咬咬牙,說道:“春雷,你這個點子是掙錢的點子,你拿我當兄弟,我就更不能吃獨食了。等我跟他們從舞廳里分了錢,我分你兩……一成!”
他本來想說兩成的,但話剛出口,又有點舍不得,改為了一成。
韓春雷聽了想笑,他連紅姐快餐店的三成干股都沒要,又怎么可能要張喜祿的一成紅利?他有這心就好了,也不枉帶他來一趟深圳了。
他當即表示,大家都是兄弟,無所謂股份不股份。
張喜祿卻很堅持,堅決要給。
韓春雷拗不過他,只能含糊道等張喜祿賺了錢再說。
臨了,韓春雷還是提醒他,開舞場畢竟是半黑不白的生意,一旦生意好了,不是遭人眼紅就是遭人妒。他提議,最好是開個一年半載,掙點快錢就轉出去,撈一票快錢就行。
不過張喜祿對這條建議不以為然,連說阿強是本地土著,阿豪又是門路寬,他張喜祿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敢合伙開舞廳,就不怕別人惦記。
張喜祿不聽勸,韓春雷也沒什么好辦法。
他總不能告訴張喜祿,這種半黑不白的舞場生意,再過幾年有可能是嚴打的重點對象吧?
關鍵他也吃不準嚴打這個事,他只是聽外公和老爸他們講過以前的事,提過八十年代曾經嚴打過。
但是,幾幾年嚴打,嚴打的力度如何,他真的不是很清楚。他一個90后,等他開始記事懂事,都已經是走進新時代了,八十年代嚴打這種話題……對他來說,有點遠古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吧。至少現在他看來,張喜祿跟阿強他們合伙開舞場,倒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