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艾鼎,許國皇帝的第四個兒子。他的生母端妃如今最受許皇寵愛,而景王亦是六個兒子最得寵那個,因此當許國確認太子交換方案時,就有流言盛傳,預測未來景王必將登上太子之位。
這封拜帖不簡單,必須仔細斟酌。
鐘平拿起拜帖便沖出門,沖到院子的時候,昨夜那個開門的家丁忽然冒頭,見鐘平跑得很急,家丁也連忙跟上。
此人名字叫做晁清,約莫十**歲,瘦得像只猴子。長得倒還算不錯,但總給人一種油頭滑腦靠不住的感覺。盡管陳浪并未給晁清任何職務,但非常明顯,許國安排的五人中,晁清為發號施令的那一個。
鐘平火急火燎地奔跑,看見陳浪不在自己房間,馬上又扭頭跑向后花園。而陳浪吃完藥后,正同小魚一起散步,準備熟悉太子府邸的環境。此時此刻,兩人恰恰已經走到后花園。
瞧見飛速奔來的管家鐘平,小魚停下腳步,輕輕扯了扯陳浪袖口。
陳浪站定,等著鐘平跑到身前。他壓低聲音對鐘平道:“你后邊還有人。”
“嗯!”鐘平上氣不接下氣地點頭,然后將手中燙金的拜帖交給陳浪。
陳浪翻開拜帖,尚未看內容,光看字跡就曉得此貼不簡單。那字天馬行空,但每一個都能分辨清楚,若非書法大家,恐怕達不到這個標準。
拜帖通常為發帖者本人或者門客提筆書寫,這便說明了發帖者的身份。陳浪看了看內容,又撫摸燙金的拜帖封面,瞬間陷入沉思。
他想要逆襲,毫無疑問。
既如此,肯定就不能窩在太子府邸按兵不動。發來此封拜帖的景王在許國地位尊崇,如果能跟景王搞好關系,未來五年便有人罩。而且倘若五年后陳浪必須與梁皇來硬的,那景王支持也能起到關鍵作用。
于是陳浪問:“景王府離這兒多遠,我要提前赴約。”
鐘平抿嘴想勸陳浪再多考慮,但話躥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其實他很清楚,就算考慮十遍一百遍,下午也必須去。那可是景王,不去肯定不行。
然而鐘平不知景王府在哪,小魚也不知。反倒油頭滑腦的晁清插嘴:“景王府距此不遠,三里路程,不才愿意為太子殿下鞍前馬后指路同行。”
既然晁清主動提出同行指路,陳浪自然不便拒絕,他滿口答應:“如此甚好!”
天氣比較悶熱,讓人食欲不振。中午陳浪隨便喝了些白粥,休息片刻,門外忽然傳來駿馬嘶嘶的聲音。
馬車來了!
陳浪走到鏡子前整理衣襟,最近這段日子,陳浪感覺自己越來越有古人范。
剛滿十四歲的陳浪身高一米六五,肩膀還算厚實,身材比例完美。他的臉型輪廓分明,眉如劍,眼如星,下巴微微上翹,錦服穿上去,當真玉樹臨風。
出得大門,殷百川已經在馬車前等。陳浪問:“晁清幫忙帶路,應該也給他弄一匹可供騎行的駿馬。”
這邊殷百川還沒有說話,身后晁清立刻道:“殷將軍駕車,太子殿下乘車,不才跟著跑就行。”
說完,晁清居然跪地弓身趴在車廂旁,看樣子,是要陳浪踩他背,再上車。
類似場景陳浪見過,電視劇中,太監往往會這樣趴著,讓皇帝皇妃等等王室成員踩背上車。可晁清非太監,陳浪也只是個充當人質的鄰家太子。
管他!
既然要演混蛋演廢材就繼續演下去。
迎著陽光,陳浪一腳踩在晁清后背,然后邁步跨入馬車車廂。忽然,陳浪察覺周圍似乎有道道銳利眼神,像箭一樣刺向自己。
誰?
陳浪回身瞧去,只見遠處幾個路人猛然收回眼神。看他們的裝扮及驚慌神色,似乎不像盯梢陳浪的許國探子,更像普普通通的許國老百姓。
難道我得罪他們呢?又或者他們見我踩人不順眼?可剛才明明是晁清主動讓我踩,而且像這種踩人上馬的行為,應該還算比較常見的吧。
陳浪泛起嘀咕,他假裝低頭鉆向馬車車廂,轉瞬又立刻往回一扭。
這下恰好瞧見某個過路的中年婦女朝陳浪方向吐痰,中年婦女發現陳浪迅猛回頭的時候,立刻想將嘴里的痰收回去,這就導致她的動作非常不雅和滑稽。
陳浪無奈聳了聳肩膀,狐疑地坐進馬車車廂。
“駕!”
殷百川揚起鞭子在馬屁股上一抽,兩匹駿馬便拖著馬車向前跑。晁清拔腿跟在車廂左側,身體與車廂左側的簾子保持平行。
由于路上人比較多,因此馬車奔跑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晁清以前可能有過跟隨馬車奔跑的經歷,所以他未曾落后,跑得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