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傳來陰森森的四個字。
陳浪心中一緊,因為福祥錢莊就是陳浪昨天存入銀兩的地方。
扭頭,看見殷百川毫無表情的冷漠臉龐。
這個笨家伙,竟然能在陳浪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潛到身后,假設剛才殷百川出殺招,陳浪必定毫無反抗直接魂歸九泉。
“怎么?”
陳浪裝糊涂。盡管他曉得,斗牛會賺錢的事情肯定已經敗露了。
“殿下,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殷百川伸出右手,按在陳浪肩膀上邊。只是稍微用出點力氣,陳浪便疼得齜牙咧嘴。
麻煩了~
難道我要像自己教魚慕飛那樣,扯開嗓子大喊嗎?
才怪!
陳浪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殷百川右手:“我認為你跟鐘平不同,你應該還能進行搶救,所以麻煩你對我客氣些。”
殷百川眉頭抬了抬,聽不懂陳浪到底在說些什么。不過他還是松開右手:“事情很嚴重,去管家房間談吧。”
陳浪沒辦法,畢竟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大。
管家鐘平的房間。
屏風拉起,快要氣炸的鐘平在屏風后邊來來回回地踱步。
陳浪和殷百川走到屏風后,沒有任何多余言語,鐘平劈頭蓋腦地問:“梁皇下過死命令,嚴禁你擁有任何私產,為什么你明知故犯?”
“我自己賺的銀子,賺取后未曾帶入府內,跟太子府跟梁國沒有任何關系!”陳浪挺著胸膛道。
“大忌!你犯了大忌知道嗎?”鐘平抑制內心怒火,“2000兩銀子,足夠雇殺手足夠買支小武裝,你說你要這些錢干嘛?難道你真的有異心?”
2000兩!
消息很靈通嘛,只是,為何將丁虛那一份也算進去。陳浪正色道:“我的確參加斗牛會,并且幫朋友贏得獎勵……”
話還沒講完,鐘平便怒氣沖沖地打斷:“什么叫幫朋友?福祥錢莊的單據上,明明是你在簽字畫押。”
哼~
一個從梁國來的管家,倒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陳浪耐著性子問:“這些,究竟是誰告訴你?”
“你和丁虛一起去的斗牛會,只要找他,自然什么都曉得了。”鐘平冷道。
我靠~
昨天存錢以后,才跟丁虛確認過,不得將事情泄露。沒料到這還未到一天,消息便傳入鐘平的耳朵里。
不知何故,陳浪忽然有種非常非常喪的感覺,要曉得在這異世界,丁虛大約算是陳浪唯一的朋友了。
“殿下,我先給你提個醒,如果讓梁皇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后果可能很嚴重。”鐘平忽然語重心長地道。
“我沒有從太子府拿走一文錢,我憑自己本事賺來……”陳浪想要竭力爭辯,但話未講完便改問:“如果讓梁皇知道,大概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爭辯已經無濟于事,當前最關鍵的,唯剩怎樣解決問題這一個選項。
“我想,梁皇可能會加派人手來許國,嚴格限制你的自由;甚至給你停藥,推倒整個太子交換計劃。”鐘平不緊不慢地威脅。
陳浪聽了面色忽地一暗,他用極小的聲音問:“不告知梁皇行不行?”
鐘平搖頭:“這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必須一五一十稟報圣上,不過我可以在圣上那兒幫你美言幾句,或許不至于太糟糕。”
是嗎?
陳浪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他順著鐘平的意思問:“我該怎么做呢?”
“先去福祥錢莊重新簽字畫押,取回存在那邊的2000銀子;回來后再接受應有的責罰,暗世裁決之警告肯定不能少,然后罰跪、倒吊等等處罰任你選。”
鐘平略有得意地緩緩說著。他產生一種自以為是的錯覺,認為這回陳浪真的害怕了,他已馴服陳浪,未來陳浪必將老老實實,安然度過這五年。
殊不知,前所未有的終極對抗,正在陳浪心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