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形勢又在瞬間切換。但聽洪修發出陣陣哀嚎,他眼睛翻白,后背與肩胛骨的傷痕猛地迸裂,道道鮮血滲透,觸目驚心。
這些傷痕全都為新傷,乃衙役在嚴刑拷打時留下。陳浪甫一朝反方向抱摔,傷痕便受到波及,再加洪修本身朝后邊用力,兩股勁道相互撕扯,并未愈合的傷口捱不住,鮮血毫不留情地爆出。
“嘭!”
但聞一聲脆響,洪修身體在空中劃一道粗笨的弧線,接著頹然摔落。由于后背與肩胛骨本就傷痕累累,所以摔下去,洪修只覺周圍天旋地轉,嗚呼哀哉。
哼哼哼~
陳浪撇嘴冷笑:“想抓本王做你的人質?我呸,你小子還嫩了點。”
風云突變,湯銓連忙一個箭步跨到陳浪面前。他黑著臉,單膝壓住洪修胸腔,同時抬頭看著意氣風發的陳浪:“殿下,剛才我可差點被你嚇到,正茫然無措,怎料你轉眼便輕松脫困,并且反克了洪修。”
哈哈!
陳浪抬起右掌置于脖頸,原來洪修出招時,陳浪便用手掌護住脖子。當洪修手銬上的鐵鏈迅猛襲來,陳浪眼疾手快用掌心牢牢抓住。
所以鐵鏈看似纏繞陳浪的脖頸,實則中間隔上了陳浪的手掌。
“小人冤枉啊。”盡管洪修眼冒金星,但嘴里仍舊不忘念叨這句胡話。
都已經搞成這番模樣,居然還敢說自己冤枉?
操~
湯銓怒瞪雙眼,洪修如此耍賴,就連湯銓也忍不住了。他緊緊攥著右手拳頭,瞄準洪修面門,卯足力氣惡狠狠砸落。
“梆!”
拳頭恰好砸在眉心,可憐洪修整個一彈,眼前盤旋的星星變得更多更快。
好慘……
現在洪修心中懊悔不已,首先懊悔當初摘星樓為什么沒有給自己一個痛快;其次懊悔剛才受不了刺激貿然對陳浪切出掌刀。
畢竟,洪修被逮之后,身上又是手銬又是腳鐐,憑武力逃跑絕無任何可能。
“扔進牢房,先讓他緩一緩,再叫衙役使用各種手段慢慢對付他。如果還想頑抗狡辯,那就做成人彘泡在藥缸之中。”陳浪冷眼看著地板上面的洪修,故意提高剛才說話的音量。
就這么辦!
于是湯銓收腿站起身子,呼喚獄卒將洪修帶進牢房。完全可以想象,接下來洪修將面臨什么,至于他會不會交代,那就得看拷問的手段了。
洪修被拖走之后,地面竟然留下斑斑血痕。
“繼續嗎?”湯銓扭頭問。
陳浪緩緩頷首:“把剩余那些廚房伙計依次帶上來,全部問一遍再說。”
后邊的審訊波瀾不驚,至少從表面分析,大家都很無辜,基本都是被牽連。提到洪修和鐵牛,他們也都唯唯諾諾,不敢多講,生怕哪里講錯惹來麻煩。
“或許只能逮著洪修那條線,想方設法深挖下去。”陳浪輕輕抿口茶,如釋重負地道。
現在所有廚房伙計全部問了話,剩余那些宮女、侍衛、御林軍等等,并非重點嫌疑對象,只需交給湯銓,按剛才步驟與套路接著審問就行。
就這樣找出第二個摘星樓縱火犯,湯銓恭敬地給陳浪倒茶:“謝謝。”
陳浪拍了拍湯銓肩膀:“不用這樣客氣。目前來看的話,查案初步取得效果,但和真正水落石頭還有一段距離。湯大人千萬記得,這次所有功勞都給湯大人,查案期間湯大人為主本王為輔,別弄錯。”
“湯某感激不盡。”湯銓彎下腰背雙手作揖。
對他來講,本次案件實在過分重大,說白了就是一個燙手山芋。搞不好毀掉一世英名,甚至還可能丟了烏紗帽。可許皇欽點湯銓上陣,他又不得推辭。試想,假若沒有陳浪幫忙,恐怕湯銓到現在還像無頭蒼蠅,嗡嗡嗡到處碰壁。
“好啦,可以送我回天牢了。”陳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