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昌侯親自晚紅樓追究他莽撞之舉外,韓謙也想不到朝中有其他官員這時候跑到晚紅樓候著他。
“韓謙見過夫人、侯爺!”韓謙不敢李沖在身邊咬牙切齒,對著屏風拱手而拜。
“少在那里自作聰明、賣機靈,難道這就能免你今日魯莽之罪?”李沖實在難以想象今日這案倘若交給安寧宮及太子一系的官員追查下去,會導致多么恐怖的災難性后果,這一刻恨不得連刀帶鞘朝韓謙臉上抽過去。
“夫人,今日差一線就滿盤皆輸,韓謙這人絕不可再留在臨江侯府!”
李沖咬著后牙槽朝屏風后說話,青筋暴露的手握住佩刀,虎視眈眈盯住韓謙,似乎就等著韓謙有什么輕舉妄動,他就拔刀斬劈過去。
李沖語帶威脅,但在途中就想好說辭的韓謙卻不想搭理他。
韓謙猜測信昌侯也坐在屏風后,今天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信昌侯李普坐不住很是正常,但見李沖卻朝那邊頭戴墜鳳步搖釵的婦人稟告,暗想這晚紅樓難道是這個婦人在主持?
姚惜水站在一旁,那張絕艷的臉也滿是寒霜。
當初是她一力主張用韓謙為棋子,但怎么都沒有想到,韓謙今日竟然敢教唆三皇子行此險計,她對李沖的建議沒有意見,但問題在于要用什么借口,才能讓韓謙不再去臨江侯府露面?
殺了韓謙顯然不現實。
韓府的老仆、家兵以及馮翊、孔熙榮等人都看到韓謙被李沖拽上馬車,而就算韓謙自己同意不去臨江侯府,又怎么說服韓道勛同意、認服宮中認可而不追究?
“姚姑娘要想著以絕后患,最好待我回府后,派一隊盜匪滅我家滿門,最好將秋湖山也滅了,然而一把大火燒個干凈,以免我留下只言片語牽累到晚紅樓跟信昌侯及世妃……”韓謙一改剛才在馬車里時的溫順,眼神凌厲的盯住姚惜水,不無譏笑之意的說道。
姚惜水眉頭揚了揚,她倒不是沒有想到這個方案,只是這么做驚憂太多,后果一旦失控,同時不堪設想,才沒有想到要提出來。
韓謙知道自己的氣勢必須凌厲起來,卻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有心虛的樣子,繼續咄咄逼人的追問姚惜水:“又或者姚姑娘想我像周昆那般從馬背摔下,摔個半身不遂,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總比你丟了性命或滿門被滅口強!”李沖陰惻惻的說道。
“蠢貨!”韓謙罵道。
“你罵誰?”李沖將刀橫在身前,拔出一截閃爍著寒光,殺機畢露的盯住韓謙問道。
“誰是蠢貨就罵誰。”韓謙絲毫不畏李沖的威脅,似乎很樂意看李沖氣得額頭青筋暴跳的樣子。
剛才在馬車里,他還怕將李沖、姚惜水激怒,這時候卻要借李沖、姚惜水的怒氣,提升自己的氣勢。
看到墻角有兩把靠背椅子,韓謙將寬大的袍袖卷到胳膊肘,將椅子搬到屏風前坐下,朝屏風后拱拱手說道:“侯爺、夫人,你們所謀甚大,但是要任李沖這個蠢貨在臨江侯府繼續浪費時間,才大事不妙、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