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竟然過后將這事給忘了。
這時候見陛下突然想到高承源來,沈鶴心里疑惑,難不成吏部有什么事情,跟三皇子,跟龍雀軍有關?
沈鶴趕緊遣人將在外面侯著快有兩個時辰的高承源召喚進來。
高承源原本是孤兒,還是在楊密任淮南節度使時,因為作戰勇猛被選為牙兵,近年來一直都是宿衛文英殿的侍衛武官,才三十歲剛出頭,迎娶的妻室也是小戶人家,跟朝中諸多派系都沒有什么牽涉,在“行刺事件”發生后,才會被派出臨江侯府。
“賜座,”楊密高坐龍椅之上,示意沈鶴給高承源賜座說話,“你這兩天有去龍雀軍赴任?”
高承源最初內心是極其抵觸到龍雀軍任職的。
身為中低級武職,是沒有派系選擇資格的,但誰都知道龍雀軍的軍將兵戶皆是染疫饑民,即便不被傳染疫病,手下勉強湊出三五百病卒,這個都虞侯也沒有什么好當的,還不如留在三皇子身邊伺候。
不過,三皇子令他到龍雀軍任職,陛下這邊也毫不猶豫的朱批御準,高承源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昨日起早就隨李知誥、柴建、郭亮他們出城,進入屯營軍府與沈漾、張潛等人會合,檢點兵馬,算是正式赴任。
高承源原以為屯營軍府聚集三四萬坐以待畿的染疫饑民,清晨辭家時,妻子還抱住他哭了一氣,他還特地準備了一棟宅子獨居,以免將疫病傳染給妻兒,待進入桃塢集,他才發現龍雀軍的屯營軍府跟所有人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沈漾主持龍雀軍的屯營軍府,已經完全控制住疫病?”楊密也是神色一震,饒有興致的往前傾著身子,讓高承源說得更細致一些。
“是不是完全控制住,承源不敢說,昨日在屯營一天,也有不少人面黃肌瘦,癥狀頗為嚴重,但大多數人田間勞作以及操練都沒有問題,而且看他們神色坦然,似乎也不覺得水蠱疫如洪水猛獸,”高承源如實呈稟道,“此時龍雀軍正常編訓者差不多有七千多人,承源麾下編有三營,有八成兵額,兵卒尚能算得上健壯,詢問兵卒,皆說沈大人有治疫之法,心里也極感激圣上、三殿下的恩德……”
接下來,高承源又將從兵卒那里打聽過來的一些事,主要是沈漾主持屯營軍府之初就嚴厲采取的控疫措施,說給天佑帝知道。
沈鶴聽了震驚不已,聽高承源這么說,豈不是說信昌侯李普年前上書以三皇子的名義收編染疫饑民,就已經盤算好這一切?
三皇子這么輕易而舉,在京畿之地就直接掌握一支七八千人的兵馬,安寧宮那邊知道了,豈非要急得直跳腳?
過了片晌,楊密讓沈鶴拿出一些賞賜,便讓高承源出宮去。
為高承源帶有的信息,沈鶴也是久久不能平息,看到陛下坐在御案前拿起之前擱置下來的一封奏疏正凝眉細思什么。
沈鶴討好的湊過去說道:“陛下當初指定沈漾為三皇子師,沈漾還百般不愿,但看到三皇子年少卻風華難掩,到底還是盡力替三皇子辦事的。”
沈鶴想來想去,覺得這事應該是沈漾替三皇子謀劃。
楊密抬頭看了大殿外的夜色一眼,落筆在案前那封奏疏上簽下一個“準”字,便歸入一堆案牘之中,讓沈鶴幫他整理。
這是一封吏部提議、大臣樞密會議討論后新一批朝野官員任命的奏折,沈鶴赫然看到秘書少監韓道勛的名字也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