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半點違擰,但內心卻不將他當回事,相比較之下,季希堯雖然不怎么吭聲,韓謙卻能看到他是真正感興趣。
要造新船,季福要用,但韓謙更會用年希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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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州望江縣對岸,則是池州最西端的至德縣境內,除了江水漫延、水草蔓長的灘地外,境內更多是山巒起伏,有一條古道從低矮的丘山穿過,雖然年久失修,但也有不少商旅經過,韓謙與季希堯走到一座小集鎮停下來,找到一座頗為簡陋的茶棚走進去坐下來。
等到午后,韓謙才看到林宗靖牽著一頭青皮騾子,駝著滿臉病容的新募斥侯田城,從茶棚前經過。
感染水盅疫病,即便在控制住疫情者,絕大部分的患者,只要不是晚期,都不至于致死,只是發病再緩慢,對身體也或多或少都有影響,同時沒有特效藥進行徹底的治愈,最終還是難以避免病情會緩慢的加重。
秘曹左司兵房新募斥候時,還是盡可能避免挑選染疫者,但田城是個例外。
田城原本是襄州人,祖上頗為富裕,擁有上千畝良地的田莊。襄州在過去數十年的戰事里,被徹底的打殘了,目前是梁楚的西界緩沖地,山林里到處都是流寇山賊。田城無法返鄉,自幼跟隨父兄流落江淮,也跟父兄修習拳腳、讀書識字,之后又投附宣歙節度使周忠,其他父兄曾在宣歙軍中擔任都虞候、副都虞候等中高級將職,田城聲名不顯,主要在他父兄身邊帶領親兵。
宣歙節度使周忠被天佑帝所敗后,田城的父兄皆戰死,田城不愿效忠大楚,攜家人十數口人流落江湖,先是其老母患水盅疫,田城不忍棄之,攜家人只能棲息河灘,生食螺蟹充饑,連同他及妻女子侄也都不幸感染水盅疫。
編入屯營兵戶后,田城的母親年前就病逝,其他人的染疫病情則大體控制住。
韓謙輕易不愿招募染疫者進秘曹左司,但饑民里能有田城這番履歷者,實在沒有太多,容不得韓謙挑剔。
這樣的人物,只要龍雀軍那邊有遺落,他都攬入秘曹左司。
三十歲出頭的田城,臉色蠟黃,人也瘦得厲害,都不需要假扮,騎著青皮騾子,一副病殃殃的樣子,路人看他與林宗靖二人,下意識就認定他們是進鎮求醫的父子,遠遠避開。
待林宗靖、田城走過去好一會兒,韓謙才摸出四枚錢擱桌角上,帶著季希堯往集鎮走去,在進鎮子前,拐入一道被野草蔓長淹沒的小徑,循著林宗靖留下來的痕跡,走進一座破舊的尼姑庵。
田城跟左司另一名新募的斥候守在院墻內,看到韓謙走進來,忙過來行禮道:“見過大人。”
韓謙看了田城跟另一名新募斥候,心想要不是前些天他果斷下令亂刀砍死四人,像田城這樣的人物,不會這么容易就表現得恭順,問道:
“除了宗靖,還有誰提前過來了?”
“少主,我們也過來了,”郭奴兒與趙無忌、林宗靖三人從里面走出來,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