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蕊有些意外,遠遠的還了一禮。
韓道勛又跟老家兵于誠說道:“王公高風亮節,為官清廉,不幸病逝任上,我既然遇到,當祭拜之。”
于誠回了一禮,退回準備。
韓道勛盯著王庾的棺槨看了一會兒,側頭問韓謙:“你派到敘州的人手,可確實查到什么疑點?”
韓道勛不是沒有想過王庾病逝可能會有問題,但他想要了解這事時,也就是韓謙跟信昌侯李普提條件時,王庾都已經病逝兩個月了,他也不清楚韓謙再派人到敘州調查,還能查出什么東西。
韓謙低聲說道:“疑點自然是有的,但敘州山高水遠,地方上的民眾又相對封閉,我即便差不多提前一個月派人到敘州,但并沒有機會接觸王庾家兵,更不要說親眼看一看王庾的尸骸有無異常了,能搜集到的情報,也相對有限得很。”
“你即便使人動手腳,迫使運棺船擱淺在半途,但此時距離王庾病逝已經過去三個多月,即便是開棺驗尸也驗不出什么來,”韓道勛盯著兒子韓謙眼藏狡黠之色,恍然明白過來,低聲問道,“你的用意,是不是并不覺得我能看出來什么,而是要讓某些人誤以為我看出什么?”
“唯有打草驚蛇,才能驚蛇出洞啊。”韓謙微微笑道,完全不覺得派人弄沉人家的運棺船很是缺德。
“倘若沒有蛇,又怎能驚出蛇來?”韓道勛問道。
王庾死后,敘州那么多的官員佐吏竟然沒有人站出來湊資捐贈棺木,助其尸骸歸鄉,也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同時也未嘗沒有做給他這個新任刺史看的意思。
只是王庾真就是得病而死,并非死于他人的謀害,他們動再多的手腳,也不可能驚出什么蛇來。
“我跟三皇子請了三個月的假,此時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沒辦法率領左司人手在父親身邊守衛太久,而即便敘州當地沒有毒蛇,但季昆這條毒蛇賊心不死,還是及早將其驚出來為好,”韓謙說道,“這或許叫引蛇出洞更好。”
當世人對瘴氣、瘴毒認識有限,但韓謙知道所謂的瘴氣、瘴毒,實是通過蚊蟲傳播的惡性瘧疾。
而葛洪早在五六百年之前,就在《肘后備急方》里提出治療惡性瘧疾的關鍵性藥物黃花蒿;只是黃花蒿煎服入藥的方法不當,致使黃花蒿治惡性瘧疾的效果不是很理想而已。
濕熱地帶惡性瘧疾的高發期,都在蚊蟲滋生的酷熱之季,但王庾病逝于敘州是二月底的事情,當時正值仲春季節,天氣還有些幾分寒意。
并不需要派人調查,僅僅就憑借這一點,韓謙就懷疑王庾的病逝,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了。
只是這層理由,韓謙沒有辦法明說。
不過,退一萬步講,韓謙即便沒有看到疑點,即便王庾真是得病而死,地方上沒有人加害之,但季昆那頭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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貍也沒有辦法確認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