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田城、高紹滿臉嚴肅的走進來,韓謙也沒有叫馮宣等人回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避,直接問道:“跟我們在城中的人手都接觸過了?”
“城內能接觸的,都已經接觸到了,但除了四姓城中眷屬昨夜都撤出去外,暫時都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不過,左司提前入城的斥候,還有三人混入州獄之中,暫時無法取得聯系——未得少主允許,我們便擅自將城里能接觸到的斥候,都派往州獄附近。”高紹說道。
韓道勛那邊也擔心事情的進展,這會兒叫范錫程、趙闊跑過來詢問情況,他們剛跨進院子,聽到靈貓高紹這么說,神色也是一變,訝然問道:“殺局在州獄之中,他們要縱容州獄里的囚徒劫牢暴動?”
“真是好毒、好大膽妄為的妙計啊!”韓謙都忍不住要拍手稱贊,朝尖酸刻薄的馮宣冷嘲熱諷道,“城里應該也有不少山越平民居住吧,我說你們就是螻蟻,你還們不信?”
范錫程、趙闊、高紹、田城乃至平素就少年老成得可怕的趙無忌都是暗暗心驚,要不是左司提前一個多月就派出兩組斥候滲透到敘州來,后期更是有近三十名斥候,先于他們進入黔陽城,壓根就不要想初來乍至,就發現四姓竟然敢包藏這樣的禍心。
“到底有沒有此事,還全是少主你在猜測,怎么就一定能當真?”馮宣硬著頭皮說道。
“給他們幾個兵甲,讓他們見到棺材再掉淚。”韓謙瞪了馮宣一眼,沒想他還真是一根犟骨頭,示意郭奴兒拿五套兵甲過來,給馮宣及他手下四人先換上,等會兒跟他們一起行動,但馮宣等人的妻小,卻要都扣在芙蓉園里充當人質。
接著,韓謙又讓高紹、田城、楊欽等人,在這邊先準備起來;他先與范錫程、趙闊趕到西院去見他還在主持酒宴的父親。
薛若谷等人喝得醉眼惺松,完全沒有覺察到刺史府邸內外四伏的騰騰殺機,看到韓謙他們去而復返,也沒有覺察有什么異常,還以為新任刺史非常的平易近人,正鬧哄哄的要周幻蕊唱一首《菩薩蠻》助酒興。
周幼蕊夜里帶著樂營的樂師歌伎過來,堅持不肯入席,一直都在庭前彈琴唱曲助興,此時看到韓謙、范錫程、趙闊三人去而復返,身上披穿鎧甲,按著挎刀走進來時,眼睛異常凌厲的掃往廳堂里的眾人,她心里也是一驚,暗道莫非今夜真要發生什么事情。
周幼蕊抱起琵琶,端坐庭前,纖纖玉指撥弦,清亮的歌喉悠揚的唱起:“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弄妝梳洗遲……”
韓謙自然是無心去欣賞周幼蕊美妙如天籟的歌喉,坐到父親身邊,不動聲色的將最新的情況說給他聽。
“州獄?”韓道勛也一直在苦思四姓要如何對付他這個新任刺史,真沒有想到四姓竟然不惜要將整座黔陽城交給劫牢暴動的囚徒去掌控,心驚片晌,低聲問韓謙道,“州獄羈押囚徒不少啊?”
韓道勛對敘州方方面面的情況有過梳理,但也沒有詳細到記住州獄所羈押的囚徒到底有多少,只知道在州籍總人丁才四五萬的敘州,州獄所羈押的囚徒極多。
這跟當世大楚所行鹽政有極大關系。
大楚從產、收、運、銷等環節都實施嚴格的官產官收官運官賣制度,以確保獲得足夠多的鹽利,以補軍資不足。
這也使得各地的鹽價騰貴。
金陵鹽價便高達每石兩千錢,而到辰、敘等偏遠地區,為維持迅速官僚化、成本高昂的鹽吏體系
(本章未完,請翻頁)
,鹽價更是貴到每石六七千錢甚至上萬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