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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翊被關在宅子里數日,就厭氣得不行,趁著他父親到衙門應卯,他跑到祖母跟前撒潑打滾,好不容易求得同意,出宅子透氣,但也答應不去找韓謙,三皇子那邊的差事也都暫時先拖著不去應卯。
身邊有四名甩不掉的扈衛貼身跟著,馮翊也無法去晚紅樓快活,跑去近日名聲漸盛的小樊樓,但看到小樊樓新捧的幾位頭牌姑娘不過爾爾。
浮言浪|語、俗媚不堪,卻還一個個聲稱紅丸未失,馮翊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他便要了一間臨街的包房,喚了一名琴師、一名樂伎,坐在窗前看著樓外人馬如龍、聽著略帶嘶啞的小曲,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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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過一過清心寡欲的這小日子,倒也有悠閑。
他也是到這時候,才能將四名扈衛趕到外面的廊道里守著,得些清閑。
“你這《慶善樂》彈得有些不地道啊,小樊樓的樂師,什么時候這么水了?”馮翊靜下心來,便聽出琴師手里撥出的調子有些偏得厲害,但他也不惱,沒有像以往那般直接將人趕出去,而是歪著脖子問道。
“馮三公子可真是雅人啊,我還以為這曲慶善樂,我已經練得夠好了呢,看來以后這琴師,我不能扮,破綻太大!”琴師哂然一笑,將身前的古琴推開身邊的樂伎邊彈邊唱。
馮翊嘴巴張開來,盯住琴師好一會兒才依稀從眉眼間看出他確實是韓謙:“你,你,怎么變了個人?”
“琴師韓謙見過馮三公子,”
韓謙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揖了一禮,走到窗前走到馮翊對面,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飲著,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感慨道,
“要是余生都能像馮三公子今日如此悠閑,人生還真是不錯啊。”
“我是想過去找你,但我父親派人看得太緊,我根本就脫不開身。還有,我父親也說了,你那邊以貨易貨,這虧我們馮家暫時也認了,但要是我去找你們,我馮家便只能去找趙明廷,說馮家的貨被人打劫了……”馮翊訕笑著解釋道,表明這幾天并非是他刻意要躲著韓謙不見。
“你父親真要敢這么做,那馮家的貨船以后大概就不要想能順順當當出金陵啊,”韓謙笑道,“當然了,我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要不然,我哪需要這般模樣來見你?我過來見你,主要也是殿下惦念著你啊,讓我過來問問你,心思有沒有變?”
馮翊心說,還是不要惦念為好,訕笑道:“瞧你說的,你還不能懂我?我聽說你們現在的動靜很大啊,龍雀軍都要出征了。哦,對了,你們在烏梨巷又辦了一家錢鋪,又是怎么回事?”
“除了代殿下過來問候你,我主要還是為這事過來找你,”韓謙將籌貸之事細細說給馮翊聽,說道,“大家的安生日子都還沒有過上幾年,市井寒民手里到底是沒有多少余財,這事你要是幫著暗中鼓吹,功勞便不能算小。即便你暫時不便到殿下跟前應卯,我想殿下也不會覺得你心思有變。”
“我怎么會變心思?”馮翊訕笑著,“只是我父親安排人跟著,我實在沒有辦法找人去說這事啊。”
“所有收過來的錢糧,錢鋪每月都要如數返給四厘利錢,很多人都覺得這次是殿下實在太缺錢,以致想到這法子飲鴆止渴。你即便勸別人往錢鋪放錢,也可以說是給殿下喂毒酒,你怕你父親數落你什么?再者,你只需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事,議論這事便行,并不需要你明里勸……”韓謙笑道。
“你不會卷了錢糧就走吧?”馮翊賊兮兮的盯著韓謙問道。
“那也跟你無關啊,”韓謙笑著說道,“對了,你家府上年初買了一個叫郭雀兒的三等家奴,卻是機靈懂事,很受你家外府管事的喜歡,你可以將郭雀兒留在身邊,要是有什么事急著聯系我,可以找他代勞。”
“你說那個長得黑不溜湫,大家給他起綽號叫小烏鴉的家奴?”馮翊嘴巴張了半天,怎么都沒有想到韓謙籌建左司,竟然第一個將密探安插他家里去了?
“你別這么一驚一乍的,我這也是不得已而奉命行事,”韓謙說道,“你有看到我身邊的那兩丫鬟,有誰是我能睡的?他娘連摸著屁股都不行,你與熙榮至少還嘗過滋味。”
“……”馮翊嘿然干笑了兩聲,但回想起來,春娘的滋味確實是夠**蝕骨,相形之下,身邊的幾個丫鬟以及晚紅樓、小樊樓里的所謂頭牌,真他娘都是庸脂俗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