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鄭暉、夏振各守淅川、內鄉,由于通往內鄉城的河道狹窄淺淤,難通大船,長期以來運往兩城的物資,都是在淅川卸貨,再走舊馳道運往三十余里外的內鄉。
鄭暉到淅川后,強行攻下北面伏牛山南麓的兩座寨子,擄得六七百老少修繕城寨碼頭,倒也叫淅川頗有些模樣。
“末將鄭暉、黃州司兵參軍,末將夏振、郢州,參見臨江侯……”
鄭暉、夏振皆是穿甲軍將,站在簡易碼頭前,迎接三皇子楊元溥等人下船。
這時候數十支火把也將鄭暉、夏振二人的容貌纖毫畢露的照顯出來。
鄭暉在淅川作為頗為雷厲風行,附近的山寨不聽從號令,不惜出兵鎮壓,但四十歲左右的他,容貌卻頗有儒雅之風,看向三皇子的眼神也是澹然有神、從容不迫。
實際上,鄭氏早年在黃州就是詩書傳家的世族,數代先祖在前朝皆任文臣,一直到前朝末年,荊襄地區戰事頻發,黃氏鄭氏為自保,才鼓勵子弟棄文從武,但像鄭暉等人自幼依舊苦讀詩書,在江淮都頗有文名。
相比較之下,要更年輕的夏振,眼神里則要桀驁不馴得多。
事實上除了鄭暉、夏振兩人的性格有很大區別外,兩人此時神態謙傲有異,也跟金陵對黃州、郢州控制時間的長短及程度,有著密切的關系。
黃州雖然就大的范圍也屬于荊襄之地,但到底距離大楚的腹心之地極近,天佑三年就歸附大楚,而為示恭順,鄭氏前兩年就已經辭去刺史、司馬等職,請金陵委任官吏。
而金陵為安鄭氏之心,執意委任鄭暉執掌州營,要不然鄭氏將司兵參軍一職都辭去了。
而郢州于天佑九年,還在潭州之后才歸附大楚,距離此時才過去四年。郢州從州刺史、長史、司馬以及六曹參軍,差不多都是夏氏等地方世族子弟出任。
事到臨頭,楊元溥禁不住有一絲猶豫,下意識的朝韓謙看過去。
沈漾捕捉到三皇子眼瞳里滿是遲疑,不知道他跟韓謙在搞什么鬼,再看從后面跟著上岸的柴建、李沖、張平等人神色又沒有異常。
韓謙手按住腰間的佩刀,仿佛這是他身為武將的習慣性動作,朝夏振靠近一步。
見韓謙態度堅決,楊元溥咬牙盯住夏振,厲聲喝問道:“夏振,你不戰而逃,擅棄內鄉城,罪當問斬,我今日令韓謙斬你的頭顱,你心里可服?”
楊元溥突然出聲,問責夏振棄城之罪還要當場斬殺夏振,大家都傻在那里,但韓謙這時候已經手起刀落,一片刀光如月朝沒有防備的夏振當頭斬去。
“賤種,你敢偷襲!”夏振怒吼道,情急之間頭往側邊一偏,來不及撥刀,便抬腳朝韓謙當胸踹去,直覺肩頭吃痛,便見韓謙那把鋒利無比的直脊刀,三寸寬的刀刃已經破開他倉促所穿的革甲,整個的劈進他的肩胛骨之中。
韓謙被夏振一腳差點踹閉過氣去,但他右手握緊刀柄,刀刃砍入夏振的肩胛骨,一時間抽不出來,但也令他身形穩住,沒有被夏振一腳踹翻在地,左手隨即拔出右腰間的匕首,朝夏振面門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