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陛下不是已經很有培植三皇子的傾向,韓謙為何要潛逃去敘州?”
王珺穿著裘襖,臉蛋襯得越發嬌艷明麗,雖然馬車沒有停下來,但她將明角窗推開一角,看到韓家大宅的門庭此時正被數名身穿褐衣甲袍的兵卒守著,門檻上積有灰跡,顯然已經相當長的時間沒有人推開那兩扇門。
這一刻,王珺情不自禁想起兩個月前,她夜闖蘭亭巷來救殷鵬的那一幕。
雖說當時她隔著庭院,在夜色燈光遙遙看了韓謙一眼,但韓謙揮手那一瞬時的灑然似印在她的心間。
便是那一刻的印象,叫她越發難以理解韓謙的這次潛逃。
只是那一瞬的感覺難以作為理由問出口,王珺在她父親面前,也只能問在三皇子有奪嫡希望之際韓謙為何要潛逃。
“誰知道呢?”
王文謙攤手說道,他的心思再細膩,也不可能猜到女兒心里的疑惑到底是什么,不過,三皇子是不是曾有奪嫡的希望,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三皇子的根基還太淺了。
不過,他此時想到韓道勛、韓謙父子二人,他就沒有琢磨透過,此時多想也無益,令他發愁的,乃是臨江郡王府聲勢大受打擊,信王的機會也隨之變得更加渺茫,因為陛下那邊此時更不敢輕易去動當下的棋局。
“陛下會如何處置此事?”王珺又問道。
“又能如何處置?”王文謙攤手說道,“韓道勛、韓謙父子太過聰明,敘州在潭州以南,說不定暗中早與潭州勾結,陛下是出兵剿之,還是令潭州剿之?怎么做都是兩難,我估計陛下沉默那么久,等忍下這口氣,說不定會反其道而行之啊!”
“反其道而行之?”王珺疑惑的問道,“難不成還對韓家父子賞功給爵不成?”
“鞭長莫及,還能如何?”王文謙苦笑著說道。
“哦!”王珺輕輕應了一聲。
這時候馬車拐出蘭亭巷,王珺不經意間看到蘭亭巷后面的靠山臨街院子里,門扉打開一道縫,有個綠裳女子往這邊張望過來,訝異的叫了一聲。
王文謙扭頭看過去,那綠裳女子的頭臉已經縮了回去,門扉重新關閉起來,問女兒王珺:“你看到誰了?”
“好像是殷叔叔所說的那個春娘!”王珺當初也只是遠遠看過春十三娘一眼,事后再聽殷鵬提起過,此時也是十分的肯定,說道,“韓謙當初就是在這個春娘的宅院里,捉住殷叔叔,女兒擔心殷叔叔會受害,情急之下趕去求情,沒想到真將殷叔叔救了下來。如今想來,韓謙當時意識到馮家突然轉變態度后,更主要的是防止這個春娘會落到我們或者太子手里,只是這么個人物,怎么不是韓謙的嫡系,沒有跟著去敘州?”
王文謙眉頭微凝,目前據他們滲入臨江郡王府的信息源,能確認縉云樓左司乃是信昌侯李普與韓謙共同暗中籌建,里面定然有韓家的嫡系,也有信昌侯府的嫡系。
這個春娘沒有隨韓謙潛逃敘州,自然應該是信昌侯府的嫡系。
就韓謙這次潛逃而言,必然是精心準備的,或許在馮家案發之前,韓謙就早已經有這個念頭了,要不然很難如此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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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