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當時的情勢而言,要是信昌侯府在左司的嫡系力量受到重創,豈非更利他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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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從蘭亭巷出來?”姚惜水站在院子里問道。
“沒看清楚,”王珺坐在車廂里,光線頗暗,春十三娘自然看不清楚,說道,“馬車看似普通,但裝的是明角窗……”
羊角加酸蘿卜水熬煮成液然后凝固成燈罩或窗罩,則稱明角燈或明角窗,這是去年七月底韓謙在雁蕩磯造出十幾盞明角燈送入郡王府后才傳出去的辦法。
真要有心打聽,也不難知道此法,但這看似普通的馬車卻非普通人家就是了,姚惜水心里想,這時候還是有人在關注蘭亭巷里的動靜啊!
“敘州有什么消息傳回來?”春十三娘見姚惜水春眉暗鎖,岔開話題問道。
韓謙潛逃敘州,潭州、辰州事實上已經中斷的商旅往來,這也使得晚紅樓派人潛入敘州打探消息,變得更為艱難。
不能公然乘船走水路往來,翻山越嶺的話,得耽擱多少時間?
姚惜水也差不多到這時候,才知道敘州那邊最新的情報。
“他父子在敘州演了一出拒子入城、負荊請罪的大戲之后,便解散之前先受四姓大族控制的州營,新編了州營、獄營、水營,此時獄營五百兵卒控制黔陽城,韓謙親率州營五百兵卒以及馮家奴婢到奚氏舊故龍牙山落腳,聽說在那里已私自新置臨江縣招兵買馬,所用皆是私人……”姚惜水說起探子今日才傳回來的信報。
“……”春十三娘微微一嘆,說道,“現在也還有什么好說的了,韓家父子此時正全力利用手里所掌握的資源去鞏固他們在敘州的根基,敘州的土籍大姓勢力沒有什么動作,大概是在等金陵這邊的態度吧?天佑帝應該也很清楚敘州此時的形勢吧?”
“內府局有沒有派探子過去還不知道,樞密院職方司在潛逃事情發生后就在洪州新設一房,很顯然是方便其眼線探子越過羅霄山,潛入潭州以南的邵衡辰敘諸州刺探情況,天佑帝應該是清楚敘州此時的情勢的。”姚惜水說道。
“朝中會如何處置,李侯爺這兩天有沒有進宮打探最新的消息?”春十三娘問道。
“朝中議論紛紛,天佑帝未置一言,誰也不知道最終會下怎樣的旨意?但除了周憚出任鄂州行營軍使,天佑帝并無往鄂州繼續增派兵馬的意思,估計會讓韓家父子得逞吧?”姚惜水說道。
春十三娘暗暗稱是,這時候聽到外面有快馬馳來,停下來砰砰敲響院門。
春十三娘著人打開院門,卻見是信昌侯府派來的家兵,看到姚惜水稟道:“就敘州事,宮中已傳旨下來,侯爺請姚姑娘、十三娘去侯府……”
“這么快?”姚惜水相信天佑帝也應該剛剛知道敘州最新的情勢,沒想到這么快就做出最終決定了,問道,“我義父他人呢?”
“張大人跟侯爺在一起。”來人說道。
姚惜水猜測應該是義父張平最先得到消息,才趕到信昌侯府通稟此事,她與春十三娘也不耽擱,準備馬車便往信昌侯府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