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卻是對這笛聲琴音頗有欣賞之意,說道:“敘州主簿薛若谷擅吹長笛,應是薛若谷與周幼蕊琴笛相和。”
他剛才走進驛館時,便聽人說薛若谷、秦問、李唐三人在周幼蕊那里喝酒,此時聽周幼蕊、薛若谷琴笛相和之音有沉郁悲涼之意,想必他們幾人正暗自訴說對他父子割據敘州的不滿吧?
或許他們也沒有想到朝廷會對他父子二人如此軟弱吧?
韓謙也頗欣賞薛若谷以及周幼蕊等人的氣節,但他此時非但不能用他們,想要遮掩潭州的耳目,還要千方百計的打壓他們。
“敘州心念朝廷的忠臣良子卻是不少啊!”春十三娘譏笑道。
韓謙看了春十三娘一眼,起身跟張平、袁國維說道:“那我便不在這里耽擱了,接下來我會下令解除對你們的監視,方便你們以朝廷特使的身份,與各方勢力接觸。你們要是無事,也可以去聽聽周幼蕊、薛若谷琴笛相和……”
現在不僅敘州的各方勢力,北面的辰州以及西南的應州,都對他父子充滿警惕,張平、袁國維他們過來,則可以對這些勢力進行接觸、試探,以便他這邊能有更針對性的應對。
“這個薛若谷要是有不利你父子二人的心思,要不要我們幫你除掉?”春十三娘水汪汪的眼睛,像鉤子似的盯住韓謙問道。
“你只需負責打探消息,但要不要下手除掉誰,不是你要關心的。”韓謙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以往在金陵,韓謙還顧忌春十三娘是晚紅樓的人,不會厲聲相待,但此時在敘州,他就不容春十三娘再隨意抵觸他的威勢。
韓謙又想到馮翊、孔熙榮此時也在樂廳晃蕩,讓他們有機會跟春十三娘見面,也不知道這是否正確。
春十三娘臉色訕然,算是知道她的嬌艷容顏,在韓謙心里實在是沒有多少地位。
張平乃至姚惜水希望望能避開袁國維,與韓謙有單獨說話的機會,韓謙卻視而不見,站起身來環顧室內,見墻角木架子上用作裝飾的兩只青瓷大花瓶,走過來拿起來,說道:“我得弄些動靜,讓別人知道我們這次見面談得不太愉快。”
說罷,韓謙走到廊前,接連將兩只青瓷大花瓶朝院墻砸過去,“嘩啦”一陣響動,樂營那邊的琴笛之音也停頓了一下,想必是這么大的動靜也將那邊給驚動了。
守在外院的扈衛,嘩的都涌了進來,手按佩刃,皆虎視耿耿的盯住張平、袁國維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走!”韓謙怒氣沖沖的甩袖往驛館外走去。
奚荏追出來,趁韓謙翻身上馬之機,問道:“要是張平他們在黔陽城僅僅滯留數天,怕是釣不到多大的魚吧?”
韓謙點點頭,說道:“想要引蛇出洞,確非短時間內就能速成,但具體要怎么辦,我待見過我父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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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刺史府后宅芙蓉園內,要比韓謙第一次來敘州時更加風聲鶴唳。
芙蓉園的守衛,要比整個黔陽城的守衛更加重要。
四姓大族未必敢有什么大的動作,更不要說在形勢明朗之前集結有限的兵力強攻黔陽城了,但刺殺之事,在這片土地上過去可不僅僅就發生一兩起。
之前局勢相當和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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