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就敢毒殺前刺史王庾,他們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從驛館回來,韓謙便直接到芙蓉園西院去見父親。
有十幾名官吏被韓道勛召到芙蓉園問事,范錫程、趙闊、馮繚三人也坐在廳里參加議事,他們看到韓謙走進來,皆站起來行禮道:“見過司馬大人。”
韓謙恍惚了一下,才想到張平到敘州宣過旨后,他如今已經是敘州司馬,乃是敘州僅次于他父親、掌握敘州兵馬的第二號人物,以后便可以正式插手敘州的事務了。
敘州除刺史之外,長史、司馬、兵曹參軍以及黔陽縣令等掌握地方軍政大權的核心官職,從前朝中晚期以來,都長期掌握在以向洗楊向奚等土籍大姓手里,前后已經長達兩百年的時間。
大楚建國以來,也遵循傳統,唯一的區別就是奚氏在土籍大姓的內杠中被消滅掉了。
韓道勛赴任敘州后,州司馬向建龍之前就上書金陵,請辭州司馬,以致試探朝廷對敘州的態度。
金陵遲遲沒有回復向氏的上書,前后拖延了一年多時間,這次算正式免去向建龍的州司馬之職,以韓謙代之。
韓謙掃眼看過在座的官吏,除了薛若谷、李唐、秦問三人有意疏遠這邊外,土籍大姓的官員也都還是未見蹤跡,但在場所坐的官員,大多數也顯然是不值得信任的,甚至到現在都不確定他們里有多少人被潭州所拉攏。
想到這里,韓謙又朝范錫程、趙闊看了一眼。
韓謙到現在都沒有在趙闊身上看出什么破綻,心想他或許跟陳濟堂、趙啟一樣,有一段不能公開于世的過往,韓家僅僅是他的寄身之所吧?
韓謙朝在座的官史拱拱手,說道:“我有事找父親與范爺相商,還請諸位大人在這里稍坐片刻。”
韓謙與父親韓道勛以及范錫程到里間坐下,示意趙無忌、奚發兒二人守在廊前,防備有人靠近,隨后將郡王府在鄂州的安排說給父親知道:
“陛下不會有太久的耐心,我們要是在入冬前沒有做好準備,陛下也會下旨削藩。馬氏不甘心屈服,龍雀軍便會從鄂州西進。到時候我們在敘州不能出兵配合,想做忠臣就難了!”
韓道勛能明白是韓謙所說是什么意思,天佑帝使他們父子割據敘州,其實也是在賭。
要是龍雀軍從鄂州出兵,敘州這邊毫無動作,不要說天下悠悠之口,天佑帝、三皇子也絕不會再信任他們父子二人。
“入冬之前,我們能做好準備嗎?”韓道勛擔憂的問道。
“要是按部就班,入冬前我們不可能做好準備。”韓謙說道,敘州的情形原本就要比普通的州縣復雜無數倍,哪里可能叫他們有按部就班徹底掌控敘州局勢的機會?
范錫程心知韓謙說的是什么,敘州以外的勢力且不去說,敘州以內,四姓大族以及潭州滲透進來的勢力,都太謹慎、警惕了,所守的城寨又山高路遠,極其堅險。
他們手里僅一千余人,即便是強攻一座寨子,傷亡都未必能承受住,不要說將中方城及四姓大族控制的番寨都強攻下來了。
“你想用什么計謀打破眼下的僵局?”韓道勛問韓謙道。
“唯有打草驚蛇、引蛇出洞二策可用。”韓謙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