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是他洗尋樵想要看到的嗎?
不管其他,就算辰州出兵驅走韓家父子后,敘州這邊恢復土客分籍的舊觀,他的幾個兄弟能服庸他,讓他坐穩敘州洗氏族首的位子?
到時候敘州洗氏內部嚴重分裂,是不是會重蹈十多年前奚氏的悲慘命運?
洗尋樵回過神來,看到監軍使張平、田城、馮繚、奚夫人以及韓謙都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才恍然驚覺過來,他沉默的時間太長了。
“洗氏百余年前,分出兩支,一支遷入辰州、一支遷入靖州,但這些年并無密切接觸,洗英是否眷顧朝廷的恩義,尋樵確實不知。”洗尋樵略帶慌亂的說道。
大楚開國才十五年,名義上恢復對辰敘諸州的統治,也才五六年,朝廷即便有恩義,這邊的大姓勢力也不可能感受得到。
見洗尋樵不愿意多言,韓謙也不勉強他,說道:“路途勞累,洗大人先下去休息吧。”
韓謙暫時也沒有讓洗尋樵離開龍牙城的意思,而是吩咐馮繚安排一套院子,讓他暫時先住下來。
看著洗尋樵隨馮繚離開的身影,張平感慨的說道:“洗尋樵還是顧忌重重啊!”
“那是當然,我以詐計誘四姓與潭州兵馬兩敗俱傷后,才控制敘州形勢,在別人看來,純屬取巧。洗尋樵也不以為我們在敘州有什么根基,他這時候出力助我們,不得擔心我們有朝一日被驅逐出去,他會受到清洗?”韓謙笑道。
韓謙對洗尋樵的反應并不意外,要是洗尋樵這時候表現得太積極,反倒會叫他心里打鼓,洗尋樵作為閑棋冷子,能發揮作用更好,不能發揮作用,也沒有什么損失。
再者他將洗尋樵留在龍牙城,多多少少會叫楊再立、向建龍心里多些忌憚,至少在這時候不敢在背里搞什么動作。
“我們什么時候強攻雞鳴寨嗎?”田城問道,他不覺得有不戰而降洗英的可能,更希望做出強攻雞鳴寨、出兵踏入辰州境內的準備。
韓謙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先看鄂州那邊的準備情況吧!”
韓謙想著朝廷先對潭州進行削藩、郡王府在鄂州先對岳州出兵,這樣潭州的主力將先被牽制在北線,他這邊再出兵進攻雞鳴寨,把握更大一些。
要不然的話,他這邊出兵太早,洗英迎潭州兵馬入辰州,他們又不能第一時間攻下雞鳴寨、辰陽城,敘州有打消耗戰的資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