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即便金陵大亂,我才有一線機會?”
“只要沈鶴‘確鑿’是染疫而亡,幕后之后應該會拖延對陛下出手,我們應該還有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可用,但一切全憑殿下定度……”韓謙說道,示意三皇子繼續往前走。
韓謙悄悄落后半步,看到三皇子削瘦而長眉糾結的臉。
不管三皇子與天佑帝之間的父子之情是深是淺,要一個十七歲少年對其父身上發生的這一切都假裝不知,不能說不是一個殘酷的考驗。
心思游離間便走到縉云樓,韓謙將姜獲、袁國維單獨請過來,問了一些安排秘探潛伏湖南諸州刺探地方民情的情況,但到最后楊元溥都沒有提及下毒之事,便讓姜獲、袁國維各自去忙手頭的事情。
看著袁國維、姜獲不明所以的退出去,楊元溥忍不住長吐一口氣,盯住韓謙問道:“隱忍半年,當真能多一線機會?”
韓謙肯定的說道:“當然。”
楊元溥又嘆了一口氣,與韓謙走出縉云樓,在侍衛的簇擁下,從夾道往回走去,剛走出夾道,便看到長鄉侯王邕與清陽郡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
“見過殿下,”長鄉侯王邕拱拱手說道,“我在潭州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剛剛有信使從蜀都過來,攜來我父王的信書,催促我到金陵參拜大楚國主。我父王的信書里還盛贊殿下文治武功,我有一幼妹,也是剛過舞勺之年,體姿卓約美好,少讀詩書,溫順知禮,此時還沒有許人家,我父王想籍此良機與大楚結秦晉之后,特令我到金陵參拜大楚國主請求恩許……”
三皇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在假扮少年、面帶羞意、勾人心魂的清陽郡主身上,韓謙卻暗暗打量長鄉侯王邕,心想他即便猜不到更多的內幕,但也應該看出沈鶴的中毒癥狀,是什么促使他這么早下決心將籌碼押到三皇子身上的,難道蜀主王建真有什么信函剛送進潭州城來?
接下來數日,除了杜七娘外,韓謙還請了潭州城內極有名望的兩位名醫替沈鶴診治。
不過,這兩位名醫都是原潭州節度使府的醫官,沒有被送到金陵受審,也是韓謙惜才,跟三皇子求情才從押送名單里賜除下來。
他們此時都是受縉云樓控制的“官奴婢”,兩人對沈鶴診斷的結論,自然都是偶染瘴疫、邪熱侵體,開出方子,主要是抓些清毒溫泄的藥給沈鶴煎服。
在潭州溫養了十日,沈鶴的身體恢復了些,則與長鄉侯王邕及清陽郡主乘船,動身趕往金陵復旨。
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沈鶴離京途中偶染微恙,而待他回到金陵病情再次加重,也將很難讓人將他的病情,再跟中毒聯系到一起。
沈鶴回到金陵后,太醫署派人替他診治,結論是途中染了瘴疫,這時候沈鶴不要說回到天佑帝身邊服侍了,甚至都不能回宮里,只能是在皇城里找了一棟宅院養病,苦苦支撐到八月底就撒手人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