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乘車到潭王府大門前就下車了,只能跟在沈漾的車后一路小跑,趕到長信宮的寢殿。
他看到楊元溥臉色陰沉坐在長案之后,有好一陣子沒見的馮翊,此時正拘謹的坐在下首的錦墩上;最近很少在王府露臉的林海崢、馮宣甚至杜七娘,也侍立一旁。
王琳心里遲疑不已,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楊元溥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請韓謙出山,遂將韓謙留在岳陽的幾個人先用到身邊來?
馮翊這個不學無術的家伙怎么出現在這里,韓謙有什么事情也不會交給他辦啊?
“韓謙已經去了金陵,這是他叫馮翊帶給我的信。”看到沈漾進來,楊元溥臉色稍緩,將白宣紙封裹的信函遞給沈漾。
“……什么時候的事情?”沈漾震驚的嚇了一跳,差點跺起腳來,接過書信一邊拆開來,一邊忍不住大聲抱怨,“他這時候跑去金陵做什么,他這時候跑去金陵做什么?他還嫌金陵夠亂的嗎?”
王琳心里波漾驚涌,怔立當場,韓謙沒有提前說一聲,人已經去了金陵?
倘若他之前有仔細想過面對當前金陵及岳陽的形勢,韓謙可能會有一萬種應對選擇,他也都絕對沒有想過韓謙有去金陵的可能。
韓謙去金陵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王琳湊到沈漾的身邊,想要看韓謙在信里到底寫了什么,但沈漾卻先一步將信合上,交還給楊元溥,好像這封信除了他與楊元溥之外,不宜再給其他人看到。
不過沈漾將信交給楊元溥之后,還是氣得老臉通紅,不住口的斥責道:“他這不是胡鬧嘛?他這不是胡鬧嘛?哪有他不提前說一聲就胡鬧的?”
清陽郡主親自端茶過來,給沈漾、王琳案前斟上。
王琳迫切想知道韓謙在信里寫了什么,沈漾卻覺得信里的內容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看到,不然會直接損及潭王楊元溥的威信。
不過,清陽郡在沈漾之前,就看過韓謙的留書,自然知道韓謙在信里寫了什么。
韓謙在信里一是要告訴楊元溥他已經去金陵了。
第二則是建議行尚書省應嚴厲追究信昌侯李普及護軍府典軍都尉陳銘升棄守秋湖山、損失兵將的責任,剝奪他們對桃塢集兵戶殘部的指揮權,建議將桃塢集兵戶殘部正式整編成一支先遣戰力,作為岳陽在金陵、潤州等地活動的存在,建議岳陽另委將帥統領之……
當然,算著時間,清陽郡主心想韓謙這時候應該已經從信昌候李普手里,奪走桃塢集兵戶殘部的指揮權吧?
清陽郡主知道韓謙這廝好劍走偏鋒,但也萬萬沒想到他的劍鋒會偏到這程度。
韓謙壓根就是先斬后奏,但凡有半點要征詢楊元溥的意思,他乘商船走水路去金陵,就不會不到必經之路的岳陽城走一趟!
而韓謙在信里一系列所謂的“建議”,不過是要楊元溥以潭王府以及湖南行尚書令的名義追加授權,或者說認可韓謙對李普的奪權,讓這一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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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合乎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