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卒的直覺,刁瞎子是覺得長竹竿削成的狼牙筅最適合新兵蛋|子用,但手下近六十名兵卒都是投軍入伍十天左右時間,訓練才七八天甚至更短的新兵蛋|子,能不能擋住楚州軍精銳騎兵的沖擊,他心底也直打鼓。
即便每三隊新兵隊陣之后,還有一隊精銳老卒守住品字形陣的底部。
這一刻刁瞎子大聲斥罵那些明顯被楚州軍騎兵沖殺嚇得膽寒的新兵蛋|子,滿是刀疤的一臉橫肉,更顯猙獰。
兩百楚州軍騎兵見吊在遠處射箭無用,這時候嘗試集結沖鋒過來。
兩百匹戰馬將速度提到極致,馬蹄踏動,大地都在顫抖,聲音密集得在新兵蛋|子里的耳中便如狂風暴雨一般駭人。
三支哨隊橫在楚州軍騎兵之前,總共也就不到三十把長弓或臂張弩,箭矢稀稀落落的射出去,難成規模。
敵騎極為精銳,除了身穿革甲不易為箭矢射透外,俯身趴在馬背上驅馬前行的騎兵,還不斷揮舞刀槍撥落箭矢,沖到近前也只能有一人不幸被箭矢射穿革甲,箭簇狠狠扎進肩窩里,但還能勉強掛在馬背上不掉落下來,先打馬轉身馳回里許外的本陣!
不過,楚州軍精銳騎兵也不是要過來跟赤山軍拼消耗的。
江淮、荊襄等地不產戰馬,也少擅長騎術的精銳兵卒,大楚軍隊主要是以步卒以及水營為主,騎兵精銳的數量極為有限。
楚州軍馳聘淮南,算是編入騎兵較多的,但其渡江五萬余精銳,騎兵也就一萬兵力左右。
之前丹陽城被襲時,損失近千騎兵、一千四五百匹戰馬,就已經叫楚州軍心痛不已。
面對長約五米、頭部留有傘形竹枝的狼牙筅,騎兵想要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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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砍殺到赤山軍的將卒,戰馬的胸腹必然第一時間會被狼牙筅的尖頭刺穿,而騎兵本人也極可能被會竹枝掃下馬背。
除非決戰,要不然他們失心瘋,以慘重傷亡為代價,直接去踐踏赤山軍的新卒兵陣?
領頭的騎將哪怕看到赤山軍的將卒臉色都嚇得慘白,但看到沒有很好的撕開赤山軍隊的機會,也只能撥轉馬頭,帶隊往后回馳而去。
這時候他們后背還得挨一波箭射,但只要速度夠快,后背挨上幾箭,只要不被射得太透,只能算普通箭傷。
待騎隊形成一條孤線,差不多從側邊極速的掠過去,這時候卻冷不防,一道人影扔下手里的狼牙筅急竄出來,像惡虎似的猛撲上去,抱住騎隊尾部的一名騎兵的腰,從另一側將其帶倒在地上,狠狠摔在揚些漫天飛塵的泥地里。
“你這狗日子的!”刁瞎子看到是尚家堡出身的一個奴隸,看似勇猛,實際極其魯莽的沖出去將一名敵騎撲倒,破口大罵著,身子卻也像猛虎往前竄出去。
敵騎隊殿后的將卒都是百戰精銳,看到有人被撲下馬背,當下有兩匹馬掉轉過來,兩桿騎槍像閃電般往后那魯莽將卒的后背鉆來。
刁瞎子反應更快,嘴里罵聲未絕,看著還相差數步,手里那桿長刃破鋒矛便先脫手橫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