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退回敘州最為徹底,即便攻陷金陵后,有司想著將蘭亭巷、靠山巷的宅院重新歸還他名下,但他沒有派人過來接收。
馮翊、韓東這次過來,與其他州縣進獻貢禮受禮部接待不同,而是帶著人直接住到鴻臚寺所屬的驛館里,享受的是羈縻州番使的待遇。
一棟獨院位于驛館的西南角,也正臨著石塘河,馮翊也是參加過冊立皇后大典剛剛回來,他站在院門外的小碼頭前,看著河水倒映的圓月,被蕩漾波浪攪得支離破碎。
韓東在韓東虎等人的護隨下回到驛館,馮翊笑著說道:“眼巴巴送賀禮過去,看來也沒有撈到一席酒喝——不過,你們也別惱,我等正你們回去,好帶你們一起去菜子園喝酒。你們莫聽得這菜子園名字俗,但燒的菜羹卻是金陵一絕,梅子酒雖然不及蕩雁春,卻是夏夜最合飲的酒。你們嘴巴要是能守得緊,不回敘州胡說八道,我還可帶你們去聽曲……”
“我去府上送賀禮,老太爺將我喊過來,問了一些里短家長的話,但看得老太爺并沒有因為小小姐入宮為妃就有欣喜,相反心里有所擔憂。”韓東可遠沒有馮翊這么灑脫,也不忙著找地方喝酒,先聊起正事來。
“韓家小姐姿色平平,卻有著十足的小姐脾氣,楊元溥即使有招攬的心思,對韓家小姐也不會有什么興趣。你們說韓家小姐有可能不使些小性子?此一憂也,”馮翊說道,“再說了,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退到敘州,真就能太平無事了?當然了,我們是無需太擔心什么,別人想咬我們,還要他們的嘴巴能夠得站才行啊,但韓家不行啊!韓文煥擔憂,就是他還沒有老糊涂啊!”
馮翊對韓謙也是直呼其名,所以也不要指望他對韓老爺子有太多的敬意。
“我總擔心金陵不會太平靜,要不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韓東問道。
“肯定不會太平,怎么可能會太平呢?但就算不太平,跟咱們又有什么關系,你還不怕我們身后的尾巴不夠多啊?”馮翊揮揮手催促道,“走走走,我們喝酒,韓謙都說了我們這次到金陵只負責吃喝玩樂,放心的玩、大膽的吃,這往后公款吃喝玩樂的機會可不多了——韓謙那摳門的家伙,手是越抓越緊了……”
韓東苦笑一番,吩咐韓東虎將幾名隨行武官都喊過來,陪他們一起出去找酒樓喝酒去,享受一下金陵內城已經初步恢復繁盛的夏夜。
他們走去馮翊推薦的菜子園酒樓。
菜子園的臨街前院是一座三層高的木樓,沒有毀于戰火,今日借冊立皇后大典,全城解除宵禁,酒樓也是人頭攘攘,異常的熱鬧。
在進酒樓時,韓東虎意外遇到個同鄉,是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衣著普通,但腰挎長刀,身姿挺拔,頗為不俗。
馮翊、韓東他們先進酒樓,留韓東虎與同鄉在酒樓臨街敘舊,過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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