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咱們也沒有做什么手腳啊,怎么叫他們認識到后果對敘州有利?”馮翊不滿的說道,“再說了,他們搞出這些事,不就是想找到敘州在廣德府做手腳的把柄嗎——你這算是出的什么主意啊?”
金陵戰事過去沒多久,韓謙在廣德府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真要派大批人手潛回廣德軍想要搞事情,絕對能搞出事情。
除了世家宗閥固有的仇視外,這恰恰是延佑帝及諸多像鄭榆、鄭暢、楊致堂等精明人物對廣德府最憂懼的地方。
這可以說是廣德府不徹底拆散就解不開的一個死結。
目前禁軍及侍衛親軍兵強馬壯,敘州真要承認在廣德府有做手腳,并給抓到真憑實據,駐守金陵的十數萬兵馬難不成是吃素的?
楊致堂、鄭榆等人再忌憚敘州,就算鎮壓廣德府會再次挫傷大楚的元氣,會拖延清剿壽州的進程,但他們也必然會優先解決腹心之患的。
退一步萬來說,即便廣德府燒起的大火,延佑帝及楊致堂、鄭榆、張潮等人滅不掉,致使江淮大地再次陷入戰火紛飛、彌漫的混亂之中,最終也只會失此時已經平息博王之亂的梁軍得利。
敘州還是太弱小、太偏僻了,至少在這時沒有亂而取之的機會。
江淮真要不穩定,楊元溥也只會更加加強對湖南諸州的控制,加強對敘州的限制。
馮翊、馮繚他們可不像韓道勛等人,有那么拯萬民于水火的崇高執著理念,就是因為看不到有亂而取之的可能,他們才頭痛。
要不然的話,他們才懶得管那么多。
“我知道郭大人意思了,”馮繚這時候恍然明白過來,看向走進屋里、略顯孤寂的韓謙背影,朗聲說道,“郭大人所說之計,或許可行!”
“敘州與金陵相距太遠,真要有什么風吹草動傳往金陵,也是兩三個月之后了,那時廣德府多半已經亂了。”韓謙這一刻也是深感進退維谷,難以決定是否接受郭榮、馮繚二人的建議。
“不管時間趕不趕得及,但敘州當有獠牙。”馮繚堅決的勸諫道。
“你們都出去。”馮翊猜不透韓謙跟郭榮及他哥到底打起啞謎,心里實在難在,先著韓豹、韓東及其他級別不夠參與機密的侍隨人員先出去。
馮繚看了洗尋樵一眼,跟馮翊說道:“你、熙榮以及司戶參軍也暫時先回避一下。”
馮翊急著要朝他哥瞪眼。
“尋樵進來議事無礙。”韓謙這時候在屋里說道。
洗尋樵這一刻想明白郭榮、馮繚與韓謙所議之策是指什么。
馮繚剛才希望他暫時回避,并不是他級別不夠,而是他作為土籍大姓子弟的身份敏感!
不管在誰的心底,這種身份上的敏感烙印,不可能因為這三四年推行的土客合籍新政就這么快徹底消彌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