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叫敘州之前的諸多猜測都差不多得到驗證,也能據信猜測深處更洶涌的波瀾與殺機,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無計可施。
“是不是將田城他們都召過來商議對策?”高紹問道。
田城、趙無忌、周處、林海崢、趙啟等人都分掌諸縣事或領兵分駐芷江、渠陽、黔陽等地,目前僅馮繚、高紹、洗尋樵、馮翊等人留在辰中縣協助韓謙處理州衙事務。
“派人將這事情通稟他們就行,人未必都要趕過來。”韓謙說道,不覺得大家湊到一起大眼瞪小眼能有什么幫助。
眼下最為痛苦的,就是明知道廣德府正醞釀著極大的危機,但他真要直接派人去干涉,很可能會叫局面變得更糟糕。
然而,即便僅僅曾并肩作戰過,即便他只是曾經給廣德府的婦孺以承諾,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廣德府當前的危機最終演變成難以遏制的民亂,叫那些人找到借口進行血腥鎮壓。
即便不管十數二十萬婦孺的性命,廣德府掀起民亂,最終被鎮壓下去,也會叫江淮大地元氣大傷,使得他父親與他的努力最終化為灰燼。
只是,他現在應該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見韓謙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馮翊小聲問他哥:“是不是可以派人去找韓東虎?禍端是這孫子惹起來的,現在他與蘇烈等人又確實在一起……”
馮繚見韓謙都沒有抬頭看過來,便知道韓謙不認可這種做法,想想也是,他們即便派人聯絡上韓東虎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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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虎能派人送信回來說明發生的一切,也算是念頭敘州對他的恩情了,但不能指望太多。
難不成敘州此時還能命令韓東虎以及那么多的尚氏叛奴,帶著上百口家小去投案?讓他們心甘情愿用上百顆頭顱換廣德府危機解除?
馮繚與高紹、洗尋樵、馮翊、奚荏站在一旁小聲商議,但商議來商議去,發現他們能想到的辦法,都未必能控制住勢態惡化。
所謂鞭長莫及,莫過如此。
“侯爺其實有一策可用,只是侯爺沒有下定決心而已!”即便在加入敘州之后,與其他人都會保持一定距離、并不怎么密切交往的郭榮,這時候站在一旁說道。
聽他這么說,其他人都轉過頭來,不明白郭榮說的是什么意思。
韓謙抬頭看了郭榮一眼,拍拍屁股站起來,其他人都滿眼疑問的看過來,都猜不透還有什么計策能用。
“容我想想。”韓謙遲疑了好久,卻還是難下決定,示意他人都先回去,他有些事還需要更深層次的權衡利弊。
接著韓謙便走進屋里,不再理會眾人。
“郭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這時候還跟我們打什么啞謎啊?”馮翊不像馮繚、高紹、洗尋樵他們那么矜持,他有些忌憚韓謙,但直接揪住郭榮沒有一丁點的心理壓力,追問道。
“陛下與朝堂之上那一個個老謀深算的大臣們,不就是擔心侯爺在廣德府做了什么手腳,才千方百計的想著搞些事情去打草驚蛇,甚至不惜掀起民亂嗎?”郭榮站在庭前,說道,“倘若侯爺能叫他們認識到廣德府一旦真掀起什么民亂,最終只會叫侯爺及敘州得利,陛下及諸多大臣,態度必然就會有所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