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狗|娘養的!”董泰是魁梧高壯的漢子,提著沉甸甸的一袋物什,走到譚育良跟前來說道。
要沒有其他計劃,他們確實就應該在這里分道揚鑣。
這樣的話,即便最終還會有人難逃追捕,但大多數成功逃脫的機會卻是要大許多。
譚育良看董泰手里提的那只沉甸甸的袋子,看棱角也知道里面裝的是董慶、張廣利找上門來許諾要給的一百餅金子。
這也差不多是董泰他們能拿得出手唯數不多的財物了。
“在此別后,董爺你們打算往哪里去,以后打算做什么?”譚育良雖然還才四十六歲,但這一通逃亡也是累得夠嗆,他自己也知曉身體早已經過了巔峰時,往后便是走下坡路了,沒有忙著接過裝金子的袋子,而是淡定的看著董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走一步看一步吧。”五個時辰之前董泰都在獄中,都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斬首的命運。
他這時候只想著能在盤龍嶺深處找個犄角旮旯的山溝溝藏起來,躲避官兵的追捕,至于以后怎么打算,他還沒有考慮。
“董爺會落草為寇嗎?”譚育良問道。
董慶、張廣利等人眼睛一亮,他們作為組織營救方,自然有考慮過營救成功后的打算,落草為寇是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出路了。
董泰眼瞳里則還是一片迷茫。
說實話他并不覺得落草為寇真算什么出路。
思州境內八山一水一地,山勢連綿又險峻,是有很多能結寨自守的險地,但問題思州番兵都自幼成長于山野之間,出身番寨,極擅長打山地戰,又悍勇無畏,比他們不弱。
他們三五十名人手想據險地結寨、落草為寇,董泰不覺得能支撐多久。
不過,話說回來,不落草為寇,他們又能干嘛?
也許落草為寇是他們目前唯一能走的路?
不過,不管怎么說,董泰覺得譚育良相助他們到這一步,也是足夠了,想著他們趁身份沒有暴露,還能借商旅身份的掩護撤出思州去,這時候不愿再繼續拖累譚育良他們。
“董爺有沒有想過,人為何生下來便要分貴賊,大姓貴主不事耕織,卻食精穿綢,劣民賤口,像牲口一般被踐踏、奴役,自生終老,無一日或歇,卻食不裹腹、衣不蔽體,”譚育良站起來,說道,“不說其他,董爺你說這盤龍嶺之內,有多少像被牲口一般受大姓貴主驅役的賤口寨奴,他們心里真就甘愿永世受奴役、踐踏,而沒有半點的憤恨?”
“譚爺,你的意思是?”董泰眼瞳里略帶迷茫的說道。
“力聚則勝,力散則敗,”譚育良堅定的說道,“大家這時候拍拍屁股,分道揚鑣,躲藏數日各歸其家,到時候哪怕是三五衙役追捕上門,爾等就得束手就擒,等到頭顱落地也沒有反抗的余地。我們現在雖然只有百余人,也難擋州兵進剿,但盤龍嶺內外成千上萬的奴婢以及被大姓踩踏在腳下的寒苦之民,他們滿心憤恨世道的不公,只要我們振臂疾呼,必應者如云,聚集三五千兵馬將是輕而易舉之事,到時候爾等還怕楊氏的進剿嗎?”
董平、董慶、張廣利等人眼睛這一刻透漏精亮的光芒,都圍過來,勸董泰:“董哥,咱們沒有退路了,跟著譚爺干把大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