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長鄉侯王邕追問道。
“有些話,不是卑職該說的。”曹干說道。
“你是想說父王用我治渝州,更主要是制衡清江侯,叫清江侯變得老實些,而未必是用我取代清江侯?”長鄉侯王邕問道,“所以我即便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平定婺僚人,卻還只是僅治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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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不要說統兵去征伐川南叛軍了,連渝州以東的州縣,都節制不了……”
“國主思慮深遠,卑職智慮有限,不敢妄加揣測。”曹干即便是長鄉侯王邕的嫡系,但有些話涉及到清江侯與國主的父子關系,也不是他此時能胡亂說的。
“我知道,父王以天壽辭世,清江侯安安穩穩以世子繼位,蜀國安好,你們一個個也都可以投效新主,以繼富貴,我到最后淪落成怎樣的命運,是無關緊要的,”長鄉侯王邕長嘆一口氣說道,“你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長鄉侯王邕這番話,聽得曹干汗流浹背,撲通跪倒在地,說道:“卑職馬不停蹄趕回渝州稟呈此事,絕無異念。”
曹哲在渝州也漸得重用,這次得以參與最機密的事沒有回避,此時沒有資格在這些敏感話題上置喙,也只是陪著父親跪拜在地,以示忠誠。
“那你有什么遮遮掩掩不能說的?”長鄉侯王邕問道。
“郡主所說是有道理,不過,郡主初到岳陽時,身邊還有敘州所派的人伺候,但隨后便冷落敘州之人,之時與敘州也難有什么聯絡,故而也難以判斷敘州這一次的真實意圖,侯爺要是應對有誤,卻是要留下把柄給清江侯拿捏,”
曹干說出他顧慮的地方,道,
“卑職一路上也思慮良多,但總覺得委實難下斷論,才不敢急著胡言亂話,干擾到侯爺……”
“你說的是確有道理。”長鄉侯王邕說道。
曹干繼續說道:“卑職這次到金陵,也見過楊護及辰州長史曹休石。雖然他二人口口聲聲咬定思州民亂是黔陽侯在背后搗鬼,但卑職想不明白的是,黔陽侯這次倘若給楚帝抓住把柄,或叫楚帝下定決定先解決敘州之事,這件事對敘州又有什么好處?黔陽侯即便有野心,也不應該如此迫切。卑職想不明白這些,怎么敢妄言?”
“倘若黔陽侯想著不留把柄而得思州呢?”長鄉侯王邕問道。
“一是這事很難不留把柄,二是我們在渝州僅僅是猜測,此時也來不及派人去敘州聯絡,”曹干趕路回來,在途中思考良多,這時候將他所想到的諸多顧忌一一說出來,“第三就算敘州有謀思州的心思,兩邊沒有謀算妥協,我們這邊就輕舉妄動,黔陽侯也不會念我們的好不說,而楚帝震怒,撕毀盟約,兩國交惡,這便成為清江侯拿捏侯爺的大把柄吧……”
“哈哈,我就說曹將軍對侯爺忠心耿耿,諸事都會替侯爺思慮周全,”這時候從假山后走出一人,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朝曹干拱手行禮,說道,“龍牙山一別,好久未見曹將軍的風采了。”
看到從假山后走出的人乃是韓謙的嫡系、敘州長史馮繚,曹干也是愣怔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思量著韓謙不會急著去貪思州這塊貧瘠之地,但馮繚此刻出現在渝州刺史府時,無疑又證明他之前的猜測是徹徹底底的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