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銘再從南岸營地乘船進入北岸的營寨,看到北岸的簡陋寨墻在近十日的激戰中,非但沒有變得殘缺不堪,反倒變得更堅厚高聳。
數以百計的民勇丁壯,甚至在前兩天敵軍攻勢減弱時,就已經著手在內側面覆砌一層三尺厚的城磚。
現在敵軍已如風卷殘云般退去,則可以著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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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面加筑營房。
這些城磚原本是為修繕金陵城外城垣燒制,用船運過來也方便。
再說金陵城外城垣長達五十余里,需要修繕包覆城磚的部分長達十**里,暫緩修繕外城垣的計劃,將城磚節約下來,都足夠在江淮之間修筑二三十座小型營城了。
相比較北岸僅三百余步見方的營城,南岸的營寨則要大出數倍,足有千步見方,但護墻目前還只是修筑了一道半人高的夯土矮墻。
后續南岸大營的護墻還會加寬加高,但沒有包覆城磚的計劃——倘若不能將大股的敵軍封堵在滁州北岸,就已經意味著韓謙的作戰意圖徹底的破產,到時候要做的是將滁河南岸軍民全部撤走,而不是負隅頑抗。
此外,這段時間內,韓謙還在南北營寨臨河一側各修造一座棧橋伸入河中,以便中型船舶直接停泊卸人卸貨。
這些事都是北岸激戰不休的十天時間內,韓謙組織數以千計的軍民有條不絮的完成。韓謙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有守不住北岸營寨的可能,他本人一直都留在北岸督戰。
韓謙并沒有因為擊退壽州軍的一次攻勢就滿足,畢竟想控制滁河,不是控制一個點就足夠的。
確認壽州軍撤入滁州城中休整,韓謙便命令馮宣、林海崢各一部兵馬沿滁州南岸西進,分別于亭子山的東西兩側各扎一寨,先在南岸扎寨,然后克服一切困難再在北岸修筑營寨,形成連營,控扼亭子山、滁河中游水道以及滁河以南的大刺山。
當然,壽州軍在滁州北岸擁有大量的騎兵,這時候也搶先在北岸的亭子山兩翼各扎下一座營寨,棠邑行營軍在南岸結營容易,但要在他眼鼻子底子渡過滁河登上北岸筑寨,必然要付出更慘烈的犧牲。
但是,不想被兵力占據優勢的壽州軍壓制在棠邑城里,想在長江北岸獲得一定的戰略縱深,不流血沒有慘烈的犧牲怎么可能做到?
“西面的歷陽城,被溫博派兵先一步奪去,下一步我不管付出多慘重的代價都要拿下歷陽城,將滁河上游的青蒼山以及北面的浮槎山控制在手里,這樣才能算將滁河控制在手里。之后才能沿著滁河北岸的支流,將兵鋒往北推進,步步進逼,理論上可以將營城修筑到滁州城西南的玉屏山以及滁州東北側的磨盤谷南翼,又有孔熙榮率部在五尖山脈堅持作戰,到時候我們便能將滁州城與外界的聯系徹底切斷,困為孤城,”
在簡陋的大帳里,借著油燈將昏暗的大帳照得更明亮一些,韓謙指著懸掛在墻壁上的精細地圖,給再次進入北岸營寨的韓道銘介紹后續的作戰計劃,說道,